他好生好气道:“公子教训的是,是下官没有管教好手下,惹来了众人的不快。在下,先在此处歉过,”
“但那人是官府要缉拿的重要人员,还望公子不要计较,让我们早早捉了,还大家一个平静也好。”
凌景逸踩了踩脚下残留的木块,微微抬首道:“若偏不呢。”
领头之人斜嘴冷笑了一下,手中的剑敲在铁甲之上,咔咔作响,“那就看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唰唰唰,一柄柄冷剑齐齐亮了出来,领头之人先是一个眼神,三四个穿着铁甲的士兵就缓缓地走向楼梯,一步一步紧靠着前行。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助何人,只是自顾自地看着。
段辰心下已经有了判断,楼下估计有个二十来人,武功不差,若是与凌景逸两两联手,倒是可以撑个一时片刻。
但怕就怕在,官府办案,若是他们去找援兵,来得人多了,也会是不敌。
现下,只能先拖上一拖了。
段辰面容平静,看着就像是旁观者一般。铁甲之人全神贯注在凌景逸和那中年男子的身上,根本顾不得站在他们身侧的段辰。
屏息凝神间,段辰在隐蔽的位置,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袖口内,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凌景逸的方向,段辰抓住时机,从里面摸出了大团的白粉。
白粉铺天盖地,漫天洒下,弥漫在了空气之中,段辰一面捂住口鼻,紧闭眼睛,一面向着铁甲之人的位置投去。
二楼瞬间一片霜白,地上半空中俱是浮动的白尘。
稻露散落入眼睛时,会有刺痛之感,短暂失明,吸入鼻中时,肺腑巨痛,呼吸困难。
虽不致命,但也可以拖住他们一会儿了。
铁甲之人横七竖八地倒了下去,众多的身躯,直接堵住了整个楼梯,后来之人想要上前来,都无从下脚。
领头之人见到如此,更是愤怒,他一改方才低下的面孔,换上了比方才进入之时更为狰狞的面目,他亮出长剑,直接从一楼处纵跃,飞身跳了上来。
凌景逸正正接下了几招,领头之人武艺不弱,与凌景逸从一头又打向了另一头。
段辰看得紧张,只不过他们交战激烈,出招速度又快又狠,段辰毫无可帮的地方,只能站在此处目光紧盯。
突然,脚上一重,段辰低头看去,原是视线失明的铁甲之人,在地上翻滚,不断凄厉地在叫喊,双手在身侧不断地拍打,往前一伸摸到了段辰的脚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牢牢捂住了。
段辰眉头一皱,嫌弃地将其踢开,脚尖往旁侧移了移,尽量离其远一点。
想着他们方才作恶时的面容,段辰现下看着他们这幅凄惨模样,并不感到心软,平时定时在百姓处作恶,今日就当给你们一点教训。
这样想着,段辰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一个一个地扫过,忽得,他眼睛一定,在一处久久没有移开。
段辰缓缓走近,踩过地上东倒西歪的身体的空地处,来到了一人的面前,他蹲下身子,眼眸紧皱,盯着那人悬挂在腰间的佩刀。
这是段辰第二次见这把刀了,上一次是与凌景逸初次入住客栈时所见。
遮山刀,皇室中人所佩之刀。
段辰伸手,将其抽了下来,放在眼前一看,果真如此。
今日这些人居然都是皇室之人。
段辰捏了捏这把刀,刀制沉重,暗黑色的纹理雕刻精秀,隐隐看去,刀锋处确有涂抹的秘药。
他抬手将刀锋向此人的衣物上擦去,粘稠的透明液体瞬间将衣服染成了深色,段辰观察着已干净透亮的刀尖。
突得段辰眼眸瞪大,此刻那刀手柄处,竟然流出同样的粘稠透明液体,瞬间将整个刀锋浸满,再度成了一柄有毒的遮山刀。
段辰合上剑鞘,将其收入了袖口中。
此时,凌景逸与那领头之人打得不相上下。其余的铁甲之人,已将那些倒下的身躯移开,逐渐往这里来了。
段辰先是迎了上去,毕竟有残雪剑加身,段辰又勤学苦练了许久,现下对付这些士兵,还是能够暂时抵御。
他先是抬剑一削,将那人的铠甲整个划落,晃荡一声,沉重的铁制甲壳瞬间掉落在了地上,那人眼神怔愣,动作微滞,不敢想象向来以坚固著称的银壳甲竟然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被劈开了。
段辰看了看手中的残雪剑,剑锋已久完好如初,并无半分损坏的模样,利刃处依旧崭新锋利,泛着寒寒的冷光。
见到如此,铁甲之人不免都向后退了几步,左顾右盼着,踌躇不前。
段辰猛力一挥。就连廊道的栏杆立时给劈开成了两段。
“不怕死的,就上前来。”
段辰喊道。
许是给段辰震慑住了,那些人竟然真的后退着走了几步。
一群人窝在一处,左右低语就是不肯上前来。
段辰甩了甩剑,左右挥动,剑锋过处,风声飒飒作响,一群人见到段辰如此,更是不再前进,而是反复前近后退,先上前又不敢,后退又十分犹豫。
段辰虽得得意了一会,但转念一想又开始担忧起啦。
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铁甲之人众多,来了一波又一波,总会有精力耗尽之时。
段辰不免露出担忧之色来,目光也沉重了许多,铁甲之人终归是在犹豫不决中选择了前进,段辰这下无法再次出人不意,只得认真迎敌。
残雪剑在手,段辰无惧铁甲之人接连不断挥砍来的利刃尖刀,虽说残雪剑为奇剑,段辰每次出招却也是耗费了不少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