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錯的輕哼了一聲。
春芽立馬跟在他的身後,主僕二人朝福祿院的方向緩緩走去。
此時天光已?暗,沐國公府內,角角落落都已?燃上?了明燈。
簡書?硯帶著?春芽到的時候,二房三房幾個?年輕的哥兒已?經落座。
幾人看到簡書?硯後,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收回了視線。
簡書?硯也不在意,尋了一處燈火黯淡處坐了下來。
他坐下後目光轉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沐緋和沐軒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替許正夫求情了。
今晚說是家宴,可過了半個?時辰,也沒見其?他人出現。
這家宴不像家宴,倒像是做給外人看的。
「少?爺,咱們還要在這裡坐多?久呀?」
春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夜晚的天還是有些冷的。
他看了眼簡書?硯身上?的薄衫,「奴去給您取一件披風過來。」
簡書?硯小聲哎了一聲,話沒出口,春芽已?經小跑著?出去。
他重扭回頭,目光落到了桌案上?的銀盞上?。
清澈的酒液散發?出一股果子香氣,不刺鼻,卻勾人的厲害。
方才簡書?硯便看了許久,只是礙於春芽在,他不好意思去拿。
他盯著?面前的銀盞看了片刻,到底伸手端了起來。
只是喝一點,應該沒有關?系吧?
簡書?硯心裡這般想著?,杯沿已?經順勢抵在了唇上?。
*
壽康院
沐老國公看著?坐在下的沐鳶,出聲打破了寧靜:「今日是家宴,所以才讓人將你從別院喊了回來。你二妹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祖母說的是什麼事?」
沐鳶不緊不慢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一口熱氣,蒸騰的雲霧瞬間繚繞在她眼前,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可是二妹中了探花的事?此事我已?經知曉。」
「是陛下賜婚的事。」
老國公深深看了她一眼。
「哦?」
沐鳶語氣中依舊沒什麼起伏,「陛下竟給二妹賜了一樁婚事?」
「是五皇子。」
老國公嘆息一聲,眼眸有些深沉晦暗:「都是老二家那個?蠢夫乾的蠢事!你二妹剛被陛下指為探花女郎,就被賜下這麼一樁婚事。她的前途堪憂啊。」
沐老國公之所以一直撮合燕微辭和沐鳶,便是不想沐緋攪合進來。她是沐國公府的世女,是以後的一家之主。若是娶了皇子,她還能幹成什麼大事?
胤朝雖然沒有明文規定,皇子妻主不可參政,但哪個?娶了皇子的女人,在朝中有實權的?還不是全都被排除在了政治中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