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小姑娘却笑盈盈的踮脚问他:“是吗?我怎知这荷包是不是你阿母从你那里拿来还我的?”
谢云星变了脸色,“你……你!”
绿荷那日说明明看到谢三郎偷偷将荷包捡走,但是奇怪的是谢三郎将里面的银子拿出来放在了地上,只拿走了空荷包。但是那荷包最后却被谢陈氏还了回来,里面的银子不多不少,应当是谢陈氏自己添上的。
宁甯将银子掏出来,将荷包递给她:“你喜欢我可以给你,偷偷的,不告诉你阿母。”
他捡荷包之时,就已然有了私心。可谢陈氏现后,告诫他不可如此行事轻浮,若被人现这荷包是宁七的,小姑娘的名声会坏。他明白后才肯将荷包交给谢陈氏,而今宁甯要将荷包给他,他怎么也不肯收了。
“我不能收。”
“为什么?”
“……”
面对小姑娘如玉清澈的双眼,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私相授受?说男女大防?
可她年岁小,就算他说了,小姑娘也不知其意。
“你喜欢我。”
宁甯笑着道。
“不!我没有!”
谢云星声调猛然拔高,惹来许多人的侧目,见是两个年岁不大的孩童,便也扭过头去,不过多在意。
宁甯却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长的好看,家中兄姊都喜欢我,还有我两个未来的阿嫂也很喜欢我,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谢云星却拂开了她,匆匆逃离,“没有就是没有!”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十岁,她五岁。
她年龄小,不知事。
可他不能由宁甯引着往不对的地方说。
等到了无人之处,他颤抖着掏出手心的几两碎银。
宁七姑娘,满身铜臭,娇蛮无礼。对于喜欢不喜欢的,更是直言不讳,这与他心目中的未婚妻毫不相干。
我才不喜欢这种娇蛮无状的小娘子。
谢氏三郎平复许久,离开时,地上只留下了那几两碎银。
宁甯看着他逃离的背影,气的跺了一下脚,“没礼貌!”
还世家公子呢,连与人道别都不会。
自古女子嫁入夫家就没了自己的名,方婉娴亦是,入了宁家,宁家上下便称为宁方娘子。
翌日给宁袁氏敬茶行礼,眼下的乌青遮都遮不住。宁袁氏看在眼里,无意间瞟了一眼精神气爽的宁忠佑。
宁忠佑这才收了嘴边的笑容。
“新妇给丈父丈母敬茶,丈父丈母请喝茶。”
宁袁氏褪下手腕上的玉镯递给她,“子妇性子温婉贤良,佑儿可要好好照顾才是。”
宁忠佑笑眯眯的点头,“是,儿记下了,”
宁方氏略有些震惊,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那满目慈爱的妇人。
婆媳矛盾自古便有,谁家新妇给丈母请安多多少少都会受些挫磨刁难,偏新妇头上顶着孝义二字还不能还嘴抱怨。
可似乎她的丈母,是个极好相与的,不仅没挫磨刁难,反倒训斥儿子要好好照顾新妇。
宁方氏坐在宁忠佑身边微微出神,忽而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吓了一跳,抬头就见宁忠佑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想到昨夜里要水要到了几乎天亮,宁方氏不由脸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