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仙儿道:“秋姑娘这么紧张在意,难不成也是喜欢他们?那正好,秋姑娘可以和我来一场公平竞争,咱们真刀真枪地比试一场,如果秋姑娘能够胜出,那么这两位公子便不用陪我游湖了。不知秋姑娘意下如何啊?”
“你……”
秋岚又气又怒,“你明知道论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故意提出这样的比试,你以为我会中你的奸计吗?”
上官仙儿道:“你既然不愿比试,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她长袖一挥,身后随从纷纷拔出了武器。
秋岚几人一看,也都暗自摩拳擦掌,心想今日一番血拼怕是在所难免了。恰在此时,苏卿晨快走几步上前道:“等一等,上官姑娘,秋姐姐,两位先莫动怒,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上官仙儿一见是她,脸上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道:“哦?你倒说说,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苏卿
晨道:“方才上官姑娘说,要和秋姐姐来一场公平竞争。但两位的武功却各有高低,实则很难谈得上公平二字。”
上官仙儿想了想,“有些道理,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卿晨道:“主意谈不上,见解倒有一番。上官姑娘要与秋姐姐公平竞争,倘若秋姐姐选择自己擅长的方向与上官姑娘比拼,那么则是占了上官姑娘的便宜;反之亦然。所以无论二位比拼什么,都不能算得上是绝对的公平。况且刚才听上官姑娘所言,得知姑娘生性洒脱不愿受人拘束,在下对姑娘这种追求自由的精神十分钦佩。正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说的正是此理。
上官姑娘推崇自由,但却忘了,不仅姑娘一人有自由的权利,那边的两位公子亦应等同视之。姑娘因为爱慕他们,想要胁迫他们陪姑娘一同游湖,这固然不失为一种追求的手段,但是这样一来,姑娘却因为爱情,损害了两位公子的自由,岂不是将爱情凌驾于自由之上,与姑娘一贯的理念背道而驰。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上官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上官仙儿盯着她,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好,好诗!小姑娘,你方才一番言论,可真算得上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你叫什么名字?”
苏卿晨道:“在
下姓苏,名卿晨。”
上官仙儿笑道:“原来是苏妹妹。今日仙儿得遇妹妹,如逢知己,实乃三生有幸。妹妹既然要保他们,那我从今往后便不会再去找他们的麻烦。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
苏卿晨忙恭敬施礼道:“多谢上官姐姐。”
上官仙儿道:“苏妹妹,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你也大可报出我的名号。”
说完不顾苏卿晨惊讶的眼神,她大袖轻拂已然转过身去,重新踏上了马车,“苏妹妹,后会有期。”
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苏卿晨方觉背后汗渍涔涔,已然湿透了,想到方才那上官仙儿若是蛮横无理,非要带走大师兄陪她一同游湖,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想到这,她不禁阵阵后怕,连忙举目向裴远昕望去,后者接触到她关切的目光,也含着笑看了过来。
对于裴远昕而言,在见到她为自己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因为面具而生的醋意已尽数化为了喜悦与激动,对于她方才的表现感到既满意又感激。
两人正在对视间,尹君浩一个箭步冲上来道:“晨儿,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将她赶跑了。”
苏卿晨收回目光,惨白着脸低下头道:“不过是将‘请君高抬贵手’换了一种说法罢了,又有什么厉害的。”
继而她又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道,“之前只听说过强抢民女,没想到竟还有人强抢民男,可见这世道真的很乱。君浩,
我们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转过身拔腿便往回走。
尹君浩追在她身后道:“那这面具我现在可以摘下来了吧。”
他摘下了面具,问道:“对了晨儿,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来掀我的面具?”
“我怎么会知道!她要掀便掀呗。”
苏卿晨只顾闷头往前走。
尹君浩顿觉无语,“那你还那么说,难道是想诈她?万一她真的拿掉了我的面具呢?”
苏卿晨边走边翻了个白眼,“拿掉便拿掉,大不了就把你抓去陪她一同游湖。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也不算吃亏。”
尹君浩叫道:“怎么不吃亏?让我陪她去游湖,你也舍得啊。”
“舍得,当然舍得啦!”
“胡说!晨儿,我只愿同你一起游湖,哎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眼见任云瑶几人也跟着往回走去,秋岚仍呆立在原处道:“苏妹妹好生厉害,一通言语便能化干戈为玉帛,这番辩才倒叫我自叹弗如了。”
裴远昕道:“昔日东瀛剑派上门挑衅,卿儿她曾以一己之力劝说得对手退出正阳,的确是机智勇敢,世所少见。但是岚儿,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你也不必因此妄自菲薄。”
宇文泽道:“苏姑娘的聪慧才智,当初潜入荻教时我也曾领教过,她似乎总能给人带来惊喜。但我想说的是,岚儿,她是她,你是你,你们原本就是不同的,没有必要放在一起比较。”
两人虽都安慰着秋岚,但目光却不
约而同地追随那已经走远之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