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辞扯了扯唇角,笑容凉薄,他终于给了沈驶年一个眼神,睥睨寡淡,“还是今晚吧,今晚就去。”
沈津辞说一不二,于是三小时后,利兴集团董事会,沈鉴和沈驶年几乎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就被夺走了手中的权利。
沈津辞姿态随性,坐在主位,接过康宇手中已经被签上名字的文件,满意的合上。
他语调冷淡,面对血缘至亲也够冷漠,只平静说:“两位叔伯年纪也大了,在家等分红,比日日来集团上工强。”
沈鉴叹了口气,没有反驳。
他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人,沈津辞一个都信不过,于是今天这个结果,不过是早晚。
但是沈驶年心中却是异常不忿。
他瞪着沈津辞,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怒而扔笔,转身离开。他起身动作太大,椅子在地上后撤,出闷响。
电梯里,沈驶年抖着手,拨通了香江日报总编的电话。
沈驶年打算给沈津辞一个教训。
电话接通,沈驶年冷笑,阴森开口:“我要爆料。。。。”
次日清晨,香江连日的雨水,短暂停息。
而昨夜利兴集团,沈津辞大刀阔斧收权一事,还是传开,在圈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家族内斗屡见不鲜,但似沈津辞一般不留余地的,少见。
天光刚亮,李斯珩的秘书白叙致电了康宇。
白秘书在风骋集团多年打磨,已然游刃有余,邀请之话说的头头是道,总结下来,便是奉李斯珩的父亲李听墨之命,邀请沈津辞晚上一叙。
沈李两家在沈书在世时,便一直合作无间,这几年沈津辞在国外,少了交涉,算情有可原。但如今,是李听墨主动提及,无论如何,颜面要给。
于是当天晚上,香江大酒店,顶层豪华包厢,沈津辞推门而入,里面是等候多时的李斯珩,还有李听墨。
“沈先生,夜路难行,又是雨季,辛苦过来了。”
李听墨笑着起身相迎,脸上的表情热情好似多年旧友:“我和斯珩向康秘书问了你的口味,点了些菜,也不知你是否中意。”
沈津辞表情淡漠,闻言不过缓声:“便饭而已,费心了。”
他说完,微抬眸,和一旁的李斯珩对视上。
两人交换目光,皆是没有表示。
落座,李听墨笑着道:“这两年国内行情不好,利兴集团又蒸蒸日上,沈先生应当在国外再多待些时日的。”
沈津辞吹冷杯中茶,不紧不慢的抿,玉制瓷白的手,面容冷清质感。
他说:“国内有挂念的人,必须回来。”
李斯珩从今天看见沈津辞时便心烦意乱,此时听见沈津辞的话,无端的,内心翻涌起一股烦闷。
“心上人?”
这话让李听墨笑的更开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被沈先生看上了。”
李斯珩死死盯着沈津辞,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杯盏。
下一刻,沈津辞开口,平淡自持,他说:“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