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睛,对沈子枭一揖:“殿下,微臣愿用一则密报换一条性命,不知殿下可否恩准。”
“你没有资格……”
“是恭王。”
蔡君充说道。
沈子枭眼眸一沉。
蔡君充露出了孤注一掷的神情,像个亡命的赌徒。
沈子枭定定看他许久,忽而弯腰,双肘放于膝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交叠在一起,火光倒映在他如茫茫黑夜般的瞳仁里。
他开口,只剩静肃:“攀诬亲王,你知道下场么。”
“微臣本就死罪一条,不在乎是否罪加一等,且攀诬亲王是死罪,可助太子清除逆党,就是戴罪立功。”
蔡君充一字一句,出奇地能言善辩。
“……”
沈子枭深深看着他,又是静默许久。
他不是不知道,地方官儿敢这样贪赃定是上头有人。
而沈子桓,与他素来不和,早是满朝皆知。
蔡君充这个时候咬出沈子桓来……
沈子枭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很快便笑:“忘记告诉谢大人了,孤平生从不与弱于孤的人谈条件,你现在让孤不高兴了呢……二郎
晁长盛冷笑道:“回殿下,微臣现在刚好想起一法
蔡君充瞪大了眼睛,先是难以置信,直至看清沈子枭浅笑中那隐秘而坚定的杀气,才凄厉而绝望地叫喊出声:“我乃朝廷命官!不经判处,怎可动用私刑?沈子枭!你罔顾国法?!”
“国法?”
沈子枭露出淡淡不屑,“本就犯法之人,有何脸面跟孤谈国法?”
许懋濡见状,一脸心如死灰:“殿下短短时间,来了两回杀鸡儆猴,是要微臣做什么?”
沈子枭听罢,轻挑了挑眉。
他最先敲打许懋濡给蔡君充瞧,后来惩治蔡君充给许懋濡看,可不是两回杀鸡儆猴?
他竟都看出来了。
也好,和聪明人说话,不费时间。
“孤要你将你等所做之事,所牵扯之人,悉数告知孟大人,一句都不要遗漏,否则你家中,少不得还要有人死在你面前。”
沈子枭道。
许懋濡却看了眼谢绪风手中的卷宗,有一丝困惑:“可是您不是已经有证供了吗。”
沈子枭只淡淡掠他一眼,而后使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