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谈一把扶住了她,搂到怀里。
触碰到他的瞬间,岑芙的泪腺就像是水与液氮碰撞到一起的化学反应,嘭地爆出蒸腾的眼泪,决堤而出。
“呜呃”
剧烈的哭泣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双腿麻,抓着他的胳膊,指尖抠着他的胳膊,不管不顾地用力。
“许许砚谈”
岑芙眼泪和鼻涕融为一体,哭的狼狈,绝望得大脑空白“我爸爸”
她因为四肢无力一点点往下滑,许砚谈只能更使劲,圈紧她的腰稳住她。
岑芙破碎的哭声几乎剜了他的心,许砚谈眉头锁紧,摁着她的脑后安慰,也用足了力度。
“别怕,我在。”
“会有办法,会有办法。”
岑芙已经哭蒙了脑子,跟着自己的心胡言乱语,她淌着眼泪,语调混沌地抽噎“许砚谈,救我。”
“救救我”
许砚谈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不知在隐忍什么,额头的青筋都崩了出来。
搂着她腰的手指,在收紧时轻颤。
最后,岑康住院需要的行李和东西都是许砚谈差人收拾完送过去的。
岑芙当晚的情绪和身体状态实在撑不住她这么来回折腾。
因为过于波动的情绪,岑芙没有感冒的症状回家却突然开始了烧,浑身滚烫。
许砚谈和景淮一个伺候一个做饭,来回照顾。
半夜的时候,岑芙迷迷糊糊醒了,勉强吃进去的退烧药终于起了效果。
她扒开黏住的眼皮,先是感觉到自己后背有只手一直揽着,随着清晰的视线,岑芙看见许砚谈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似乎睡得很不踏实,即使已经进入睡眠,眉头却不知为何一直锁着。
岑芙悄悄伸出手,而在她动弹的时候,许砚谈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两人躺在床上,拥着,平静的对视着。
许砚谈眼神深邃,瞳色被深夜染了漆黑。
他就这么看着她抬起手指,任由她的指尖抚摸在自己的眉宇之间。
岑芙用自己的指腹描摹着他眉毛的走向,小声开口,嗓音有些哑“我没事的”
不要为了我,把眉头皱成这样。
许砚谈平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
最后,他收紧手,把人紧紧拥抱在怀里,合上眼,不让她看见自己逐渐暴露混乱复杂的眼睛。
两人拥抱着入眠。
各为彼此的栖息地。
第二天岑芙就退了烧,然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医院照顾爸爸。
岑康醒了以后精神状态不错,尽管人已经消瘦,气色也不好,但是他看见岑芙之后,依旧扬起了往常那副和和气气的微笑,看见小女儿高兴得笑纹没松过。
爸爸越是这样笑,越是这么安慰她,岑芙心里就越难受。
岑芙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削掉的苹果皮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漂亮又利落。
她平淡着脸专注手里的苹果,而后猝不及防的听爸爸开口。
“小芙啊,爸爸有个事要跟你说。”
“我跟你妈妈打算离婚。”
削苹果的动作一停,岑芙握着水果刀,愣了。
她缓缓抬起视线,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您说什么”
岑康躺在病床上,被小女儿这般质问和不解的眼神看着,忽然一阵愧疚,“其实”
话没说完,岑颂宜踩着高跟鞋走进病房。
岑芙偏头,看着她拿着一堆单子走过来。
岑颂宜看了一眼岑芙,直接问岑康“爸,我去缴费,用哪张信用卡”
岑康打开自己的钱包,挑了挑,抽出一张递给她。
岑颂宜拿着信用卡刚要转身走,突然被岑芙叫住“你等等”
岑颂宜回头,压低眉头“干嘛。”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