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是个“彭”
字。
彭军背着女帝出了金库大门,放下来交给茉心扶着,便领着其余三名暗卫窜上屋顶,几个闪现之后不见了人影,给禁卫团看得一愣一愣的。
“齐小飞。”
“末将在!”
齐晓飞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单膝跪下,“陛下有何吩咐?”
顾浅靠过去,将大半个身体重量撑在他肩膀上说:
“接下来朕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朕今日巡视金库后路过太液池脚滑跌了一跤,宫娥为了救驾也跟着跌伤,明白?”
齐小飞抬眼看了秀儿她们身上的箭,重重应下:
“末将等记住了!”
“嗯,每人赏银百两。”
“谢陛下!”
茉心扶着女帝爬上轿辇。
顾浅吩咐宫娥去叫担架来抬秀儿和屁股中箭的宫娥,否则从金库走到紫宸殿,她俩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她不介意杀人灭口,却不屑折磨人。
轿辇行至御花园外,季符离同吴大监领着一群人轰轰烈烈奔来了。
出去叫担架的宫娥只说太液池边有人负伤,被问及负伤原因时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着急忙慌地叫人跟她走。
因着她是紫宸殿宫娥,便有人飞奔去清思殿禀报给了季郎官。
得了信的季郎官和吴大监登时撂下手中杂事就朝这边赶,一拐角见到女帝好好地倚在轿辇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陛下万安!”
一行人拜的拜跪的跪,将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起吧。”
顾浅扶额说,“朕要回紫宸殿,外边太热了!”
你们别挡道。
人群起来往两边挪,让开一条道,轿辇继续前行,后头跟着一众宫娥、内监、抬金子的禁卫团。
季符离跟在轿辇旁边走。“陛下,听闻有人受伤了?你可安好?”
顾浅将身子歪过去,拿开手,露出额角的大包说:
“不大好。”
季符离大惊:“浅浅,谁将你伤成这样?”
顾浅吸了吸鼻子:“自己摔的。”
吴大监在另一侧,听到对话后佛尘一甩呵斥道:
“你们怎么伺候陛下的?青天白日还能让陛下跌了,回去自己领板子!”
“算了算了。”
顾浅皱起眉头,“不怪她们,她们为了救朕还负了伤呢!”
虽然茉心跳下来结结实实踩了她一脚,但眼下情形并不乐观,还是不要随意弃掉有用的棋子。
说起负伤,顾浅当即吩咐人去请医官给秀儿她们诊治,顺道给她俩放了一个月的带薪休假。
“负伤?”
季符离越听越惊。
太液池边地势平坦,闭着眼睛也不可能摔成这般。
皇宫大内,女帝怕是被人从阶梯上推下去才能伤着一片吧?
谁敢如此大胆?
他回头问禁卫统领齐小飞:“陛下方才去了何处?是何人负责守卫?你为何不跟紧陛下?”
齐小飞懵了懵,眨巴着小眼睛道:“回季郎官,陛下巡视完金库就去往太液池边,那里……景致一般,无人值守……”
“哎呀你别为难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顾浅赶紧打断齐小飞,“是我自己眼花,以为看到蛇,吓一跳才跌了。”
摔倒是一瞬间的事,禁卫赶不及接人也正常。
“我脚也崴了,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