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贾蓉很兴奋。
前世看红楼时,便感觉贾府和睦的表面下,隐藏着看不见的暗流涌动。
每个人物都并非良善之辈。
每句话、每件事,都隐藏着非常深的动机。
进入红楼世界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让贾蓉喜闻乐见的“宫斗戏”
,终于上演了。
“春桃姐姐,是我们不是了,你别生气。”
围绕在贾蓉身边的丫头子们,看见春桃骂人,连忙歉笑,仿佛一团云般散了去,莲步轻快,各自钻回厢房里去了。
“爷还觑着作甚,眼睛都长别人屋里了。”
春桃扭腰走来,眼含醋意的剜了一眼,拽着他往仪门里走,娇声道:“今儿孙嬷嬷来了,还是说恒哥儿的事,想去上房里谋个差事。”
“不止是谋个差事吧。”
贾蓉笑着,十分自然地牵起春桃的纤纤玉手,在她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
“爷……”
春桃娇嗔一声,霎时间眼溜秋波,媚态横生。
“我那妈妈野心大得很,一个普通职事可满足不了她。估计想着法儿,琢磨在上四房里给恒哥儿谋个管事做做呢。最好直接进总理房!”
贾蓉跨过仪门,进入第三进院落,脸上似笑非笑,眼神里透露出看透一切的深邃。
“爷心里明镜似的,今儿为何回来了,何不出去躲躲?”
春桃讶异道。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贾蓉摇头,“去年冠礼,妈妈就为恒哥儿求情,我也去求了老爷。可老爷没允。眼下我大婚在即,确实该往上房里派個人了。上四房里没个人,我这主子说话都没份量。”
春桃崇拜的看着贾蓉,似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硬气,居然敢顶着老爷压力,借着大婚由头,往上房里派人了。
不过心里这么想,春桃眼神里却透着嘲讽。
唇角勾起三分讥笑,故意伸出玉指往贾蓉心窝里一戳,戏谑道:
“除了这个。怕是我的爷,心里还舍不得孙嬷嬷的那口奶水吧……”
贾蓉身躯一僵,脸上露出尴尬的讪笑。
突然一把抱住春桃的细腰,又在春桃脸上啄了一下,在她耳朵眼里吹了口热气,只把春桃耳朵瞬间烧红了。
“春桃姐姐的奶水也很足呀,待将来生了哥儿姐儿,怕是都不需要奶子了。”
“啐,谁要与你生孩子!”
春桃脸颊烧红,狠狠啐了一口,脚下却如一阵轻风,倏然离开贾蓉怀抱。
紧接着快走几步,娇媚的脸上露出笑容,迎着正房里掀起门帘走出来的两个人,娇声道,“孙嬷嬷,梅香姐姐,你们两个快说说他,又在这儿恼人说疯话了。”
“嗳哟哟,你那张伶俐巧嘴,也白舌他说昏话?快别发骚了!”
此刻正房里两个人掀起门帘迎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穿金戴银的青衫妇人。
();() 梳着堕马髻,鬓边插了一对金玉梅花,两对西藩莲俏簪,一枝大如手掌,装缀数颗珠宝的翠花。蜜合色穿花凤的托泥裙半掩两只绣花鞋。
一手挥扇,银条纱衫的袖子轻轻滑落,露出缠在白皙小臂上的黄金条脱。
整个人珠光宝气,富贵逼人,若非青缎掐牙背心暴露了她仆人的身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官太太呢。此人,便是孙嬷嬷。
她身材丰腴,肌肤白皙,脸如银盘,神态慈祥。
雍容中透露出妩媚,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装扮的丰姿绰约,简直像位走下神坛的观音!
“哥儿去哪儿顽了?”
孙嬷嬷敛腰,给贾蓉道了个万福。
“不曾去哪儿,只随意逛逛。”
贾蓉笑着上前,习惯性地牵住孙嬷嬷的白皙巧手,问道,“妈妈好呀?”
“哥儿这几日躲着我,自然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