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拙劣到没眼看的演技让人难以相信她的话,四爷松手扣住年淳雅的后脑勺,低头俯身,重重的堵上只会气他的那张嘴。
他从来没有亲吻过任何女人,可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的,从一开始的不得其法,到很快就撬开了对方的防守,在对方的领域内疯狂掠夺。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太猛烈,又是年淳雅的初吻,她不会换气,口中气息全部都被掠夺走,憋的她差点窒息,以至于不得不用力把人给推开。
就凭她的那点儿力气,根本撼动不了四爷分毫,可四爷终究是顾虑着年淳雅的身子,欲求不满的把人松开,恶狠狠的放下一句狠话:“爷等着日后从你身上讨回来。”
说罢,他抄起手边的茶盏,灌了一肚子的凉茶消火。
年淳雅被他吻的发丝凌乱,双眼迷离,粉嫩的唇上亮晶晶的泛着水光,甫一被松开,就像是沙漠里渴了许久的人,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缓过来后,她迷离的眸子对上四爷要吃人的目光,心虚的瑟缩了下脖子,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狠话谁不会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现在□□焚身的不是她。
不过……
年淳雅扶着四爷的膝头缓缓起身,体贴的替四爷打理衣襟:“爷今日如此得闲,不若今晚便留宿雅园可好?”
她辛辛苦苦的报复,还差点儿就要把自己给赔进去,可不是为了让四爷离开雅园后去找别的女人享受温柔乡的。
小心思几乎显露的明明白白。
四爷挑眉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悔?”
这个问题,直到第二日看着自己抖的连茶盏都端不起来的双手时,年淳雅才有了答案。
本想让四爷看得见吃不着的,谁知道还是抵不过四爷的厚脸皮,把自己的手给赔了进去。
她手腕酸疼,茶盏都端不住,早膳自然也不能自己吃,得由人喂。
玉露盛了碗百合莲子粥,仔细的吹散热气,一勺一勺的喂到年淳雅嘴边:“侧福晋尝尝看,百合莲子粥清热去火,这个时候吃着再合适不过了。”
清热去火?
年淳雅觑了眼依旧红肿着的手心,咬牙道:“等四爷回来,把这粥给四爷送去一碗。”
四爷比她更需要去火。
“是,奴婢待会儿就吩咐下去。”
玉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有一事,怀恪郡主昨日在正院被罚跪后,今日一早就被郡主额附给接了回去。”
“这么突然?”
瞧着怀恪郡主那架势,还以为要一直住下去呢。
玉露微微一笑:“哪里突然了,本就没有出嫁女在娘家长住的道理,若不是主子爷心疼郡主,郡主早早就该回去了的。”
“况且奴婢听小福子说,昨日主子爷让人去了趟乌拉那拉府,今日郡主额附便来接人了,怀恪郡主走的时候,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严格说起来,这也算是被四爷给赶走的。
当然,小福子能跟玉露说这些,也是经过四爷默许的,不然借小福子一百个胆子,小福子也不敢把前院的事往外说。
一碗粥吃完,年淳雅就着玉露端来的漱口水漱了口。
以后在府里看不见怀恪郡主,年淳雅只觉得空气都好了不少:“还有别的事吗?”
玉露想了想道:“还有郭格格,郭格格小产,主子爷去看望过一回后,别的院里都送了东西,咱们院子里,奴婢也擅自做主,开库房挑了一些补品之类的,昨日让人送了去。”
昨日一整日四爷都没离开雅园,玉露也一直没找到机会禀报这件事。
说起郭格格,同为女人,年淳雅也是有些同情她的,想起那日郭格格身下刺眼的鲜血,不免多问了句:“郭格格的身子如何?”
“听说郭格格小产血崩,伤了身子,日后怕是子嗣艰难了。”
玉露说着,还有些唏嘘,子嗣对于后院女子而言是何等重要,郭格格以后的日子怕是没什么盼头了。
“郭格格知道后,没少咒骂乌雅格格。”
毕竟在郭格格看来,害她小产的是乌雅格格。
年淳雅沉默片刻,叮嘱道:“让人多注意着郭格格的动静吧。”
受了打击的人容易产生极端的想法,或许在郭格格看来,她也是有嫌疑的,为了以防万一,再次陷入被动,还是多小心一点好。
前院,四爷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百合莲子粥,周身冷淡的气息褪去几分,伺候了四爷几十年的苏培盛顷刻间就感受到了四爷流露出的好心情。
他笑着讨巧:“听玉露说,年主子早上用膳时觉着这粥味道好,便又吩咐了膳房给您做了一碗,可见年主子惦记着您呢。您忙了大半日,正好垫垫肚子,也省了奴才再去跑一趟膳房了。”
“你倒是会省事。”
四爷搅了半晌,散去了些热气,就着勺子尝了一口,只是片刻,嘴里就泛着一股苦味。
是莲子没有去芯。
四爷面色不变的咽下,一碗粥被吃的干干净净。
苏培盛正要把空碗给收了,就听四爷吩咐道:“粥是不错,从明日起,给雅园准备的早膳里都添上一碗百合莲子粥。”
还没等苏培盛应声,又听四爷强调道:“记住,要和这碗粥是一样的。”
前一句苏培盛是听懂了,可后一句,苏培盛就有些莫名了。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空碗,皱着眉头想,难不成这碗粥有什么特殊的?
怀揣着疑惑,苏培盛亲自去了趟后院膳房,当他交代完四爷的吩咐,就见那膳房管事的表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