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十四年过去了,当年跟在福晋身边的四个陪嫁丫鬟中的三个,都各自嫁了出去,只余下一个她,要是连她也走了,福晋在这府里,就没有贴心的人了。
乌拉那拉氏本也是吓吓荼白,真要把荼白送走,她自己也舍不得。
见荼白知道错了,乌拉那拉氏态度缓和了不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抱不平,可是荼白,我没什么好不平的,即便爷宠的不是年氏,也会有别人。但对我而言,她们都是伺候爷的妾室罢了,我用不着和她们计较,更犯不着为了她们,伤了我与爷的夫妻情分。”
况且,如今是她需要这个雍亲王福晋的位置来维持乌拉那拉家的荣耀,乌拉那拉家也需要依靠雍亲王这个靠山,而不是雍亲王离不开他们乌拉那拉家。
“奴婢明白了。”
“日后若再发生这种事情,切不可隐瞒不报。”
敲打完荼白,乌拉那拉氏抬手示意荼白起来:“行了,你下去洗漱一番,今日就不必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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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淳雅这一晕,直到晚膳前才醒来。
四爷中途回了书房一趟,不一会儿就回来,一直守着她。
见她醒来,不禁舒展了眉头,“来人,把药端来。”
金风带着桃枝进来,一连串的动作让年淳雅无瑕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已经靠着金风,嘴里喝上了大名鼎鼎的雍亲王给她喂的药。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年淳雅的脸骤成一团:“好苦。”
这药怎么比她之前喝过的都要苦?
四爷瞧见她灵活的表情,温声道:“良药苦口,待雅儿把药喝完,爷让人送蜜饯来。”
又一勺药送到嘴边,年淳雅机械的张开嘴。
终于一碗药喝完,年淳雅的舌头已经苦的没什么知觉了。
桃枝跪在床榻旁,双手奉上金丝蜜饯,年淳雅还没来得及伸手,蜜饯就到了她唇边。
定睛一瞧,哦,原来还是四爷。
方才喝药时还不觉得,这会儿药味儿逐渐散去,竟觉得四爷离她如此近,身上那股淡淡的海洋气息,让她不禁感到舒适和放松,与记忆中四爷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样。
于是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嘴先说了:“四爷可是换了香料?”
待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伸手拿过四爷手中那颗蜜饯塞进嘴里,慌乱的咀嚼着,像是在掩饰什么。
四爷笑道:“好闻?”
年淳雅点点头,确实好闻,比起现代那些各种奢侈品牌调出来的香水,更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四爷解释道:“这味香是早前爷在江南办差回来,皇上赏的,今日才换上。雅儿若是喜欢,回头爷让苏培盛给你送来些。”
四爷温和的语气里难掩愉悦,他就知道,即便雅儿还是不肯像从前那般和他亲近,但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
那幅来的很是及时的《千里江山图》,很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的事情,她从来都是放在心上的。
这种细腻的关怀,让四爷心中很是慰贴。
年淳雅不知四爷脑补了这么多,只觉得四爷越来越柔和的眼神令她受不住。
她不自在的拒绝:“不了,这味香很适合四爷,倒是不适合妾身,再说妾身还病着,不宜用香。”
四爷凤眸一瞥,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屋子里的香炉被撤了下去。
“你既喜欢,便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四爷想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送不出去的:“待你病好了再用也是一样的。”
他的语气强硬,似是不容拒绝。
年淳雅微微低头道谢:“那便多谢四爷。”
说真的,她还是挺喜欢这味道的。
四爷嗯了一声:“不过是些许香料,也值得你道谢?”
话落,年淳雅有些无措,只好闭口不言。
四爷无奈叹了一声,让金风桃枝退下后,起身代替了金风的位置,将年淳雅圈抱在怀中低低呢喃:“雅儿,你到底要爷如何做,才能不与爷这般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