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还是转过身,重走回去。
秦盛坐在车里,还没下车,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算太好,打算在车里再抽支烟回去。
刚从烟盒里捻出支烟,还没点火,就看到宋南枝走回来,他停下点火的动作,把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看向宋南枝的时候眼里又浮上点笑意,问她,“怎么回来了?”
宋南枝问道:“你明天几点出门?”
秦盛道:“七点多吧,十点的飞机。”
宋南枝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地方报个平安。”
她说完,朝着秦盛手里的烟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他,脸色不太好地说:“少抽点烟吧你,小心英年早逝。”
她说完,转身往回走,到家门口,抬手开门,在门口换了拖鞋,径直往屋里走。
秦盛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宋南枝的身影,直到她走到里面去,才收回视线,低头把手里还没点的烟扔进旁边的烟灰缸里,他将车钥匙拔下来,开车门下车。
回到家,宋南枝正坐在沙上,弯着上身在看什么。
秦盛关了房门,换鞋进屋,问她,“怎么了?”
宋南枝弯着上身在看她的脚,蹙着眉心说:“肯定是今天走太多路了,脚趾都磨破皮了。”
宋南枝全身皮肤都又白又脆弱,尤其是一双脚常常被高跟鞋磨得血肉模糊,所以她除了出席活动,平时都很讨厌穿高跟鞋,今天还算好,爬山穿的是运动鞋,但因为走太多路,小脚趾那里还是有点被磨破皮。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还没摸到,手腕就被秦盛拉住,她抬头看他,秦盛皱着眉看她,说:“不怕感染吗?”
宋南枝不太有底气地说:“只是磨破了点皮,怎么可能感染。”
秦盛松开她手腕,说:“别碰。”
他转身去了洗手间,洗干净手从洗手间出来,坐到宋南枝旁边的沙上,从茶几上的抽屉里拿出药箱,一边从里面拿出消毒碘伏一边说:“上午就跟你说了,累了就别跟着去,你自己没长个脑子?”
宋南枝道:“白天在庙里气氛那么严肃,长辈们都在,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坐着休息啊。”
秦盛把碘伏瓶子拧开,说:“脚抬上来。”
宋南枝抿了下唇,把脚抬起来,放到沙上。
秦盛侧过身,低头握住宋南枝的脚,拿棉签蘸了碘伏帮她给伤口消毒。
碘伏擦上去的时候,宋南枝下意识缩了下脚趾。
秦盛抬眼看她,问:“疼?”
宋南枝摇头,说:“不疼,有点凉。”
秦盛给宋南枝把伤口消毒处好,拿了张防水创可贴给她贴上,叮嘱她,“最近几天伤口别碰水,小心点。”
宋南枝乖乖嗯一声,等秦盛帮她把创可贴贴好,她把脚收回去,看向秦盛,轻声道:“谢谢。”
秦盛淡淡嗯一声,把药箱合上,放回茶几的抽屉里。
宋南枝盯着秦盛看,过一会儿,忍不住问:“秦盛,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秦盛关上茶几抽屉,侧脸看向宋南枝。
他双眼深如古潭井水,轻易不会让人看透,反问宋南枝,“你哪里看出我心情不好?”
宋南枝道:“白天在庙里看起来就心情不太好,下午做法事的时候你都不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说话。”
秦盛道:“我一直这样,没有什么心情不好,别想太多。”
他从沙上起身,往楼上走,说:“早点睡吧,先上去了。”
宋南枝坐在沙上,盯着秦盛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他进了房间,关了卧室门,她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她在沙上坐了会儿,十点多的时候也起身关了灯,上楼回了卧室。
这天晚上,宋南枝躺在床上有点失眠,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想起秦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直失眠到凌晨三点多才终于熬不住困意,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宋南枝睡觉前原本想着第二天早晨起来送一送秦盛,谁知道半夜失眠,以至于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她穿上拖鞋下床,脸都没洗就先下楼,走到楼梯间,看到慧姨正在教来的保洁阿姨怎么做清洁,看到她下来,笑着唤她,“太太您醒了,饿了吧?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餐,你看是要现在吃,还是晚点再吃?”
宋南枝道:“晚点吧。”
她从楼上下来,走到门口往院子里望了望,秦盛原本停在院子里的车已经开走了。
慧姨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走过来说:“秦总已经出门了,早晨七点走的。”
宋南枝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点失落。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楼上去。
慧姨问她,“太太,早餐要给您送上来吗?”
宋南枝道:“不用了,我一会儿下来吃。”
宋南枝原本以为秦盛出差最多几天也就回来了,谁知道一走就是半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
当然,她和秦盛也确实不是要通电话的关系,结婚前就说好了,婚后互不干涉私生活,秦盛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也确实没有必要跟她报备。
只是她当时没有想到,婚后生活会有点失控,秦盛不过才出差半个月,她已经有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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