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靳炀起了个大早,他看了眼躺在自己身边的白团子,伸手把它捞起来抱在怀里。
印忆柳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一股子淡淡的暖香包围,她耸了耸粉嫩嫩的鼻尖,把兔耳朵盖在自己小脸上继续睡。
她的兔脚有一只露在外面,软乎乎的肉垫又粉又Q,睡梦中被人轻轻捏了两下,痒的她往回缩了一下。
靳炀收回视线,慢吞吞的往地窖外头走,他已经习惯了腿上针扎一般的痛楚,双腿的抖动藏在裤子底下几乎看不见。
每日他都会自己走动一两个小时,直到腿部酸痛达到极致,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他必须早日康复双腿。
出地窖的时候,印忆柳抖了抖耳朵,被刺眼的阳光激的往靳炀怀里钻了钻,依然没醒。
外头疯长的野草如今能够到人的膝盖骨,再高似乎就不能,这是这类野草的生长极限。
它们边缘尽是锯齿状的,在微风中张牙舞爪,但是靳炀的视线略过层层草垛,看到里面藏着一个灰黑色的“包”
。
他心中警觉,顺势拿起了地窖口早早放着的一把砍刀,把怀里的小兔往里兜了兜。
草垛里东西动弹两下,明显是个活物,紧接着,它立起身子,露出了全貌。
那是一只变异了的大老鼠,两颗樱桃大小的豆豆眼红的像灯泡,尖锐的牙齿从唇部突出,上头还粘着暗红色的血液。
原来
马飞腾用暴力把靳家的大门破开后,靳家的防护网就彻底失效,夜间一只变异老鼠从破了的大洞里钻进来,闻着草垛里的腐臭味儿找到了源头。
之前被印忆柳一爪子挠破七寸的碧绿花蛇如今已经高度腐败,早走蚊虫在躯体内产卵,如今孵化以后,就成了幼虫的天然温床,把这片区域糟蹋的不像样。
变异老鼠进来以后,正好捡了个现成的美食,吃饱喝足以后,对靳炀这个“庞然大物”
暂时没兴趣,它的视线落在了靳炀怀里的兔子身上。
它冲着靳炀嘶叫两声,尖锐的牙齿随之暴露,猛地往前窜了两米,又忽然停住。
靳炀握紧了手中的砍刀,他现在的双腿还不足以支撑他跑动,可是他并不畏惧。
这几天他渐渐发现,除了自己的双腿恢复知觉外,他的五感和其他肢体力量都有了质的飞跃。
夜里他躺在几乎没有光线的地窖之中时,凝神去看能看到四周的全貌,但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他的双眼在转动时就像是红黑色的透明玻璃球,中间有一道细细的瞳线,就像是鸟类的双眼。
如果印忆柳能看到,一定会惊讶的蹦起来,因为靳炀的双眸返祖了,类似鹰类的双眸,能够在夜间收集光线。
此时靳炀看着变异老鼠时,双眸就不由得滚动起来,由棕黑色的人眼骤然变成了红黑色的“玻璃球”
。
他的双瞳在太阳底下看的更真切,眼熟的表面附着
着密密麻麻的纹理,灵敏地小幅度移动。
他细细的瞳线盯着面前的鼠,哪怕是轻微的挪动都能被他捕捉到。
一直嘶叫着的变异鼠忽然猛地向前一窜,爪子朝着靳炀胸口里的白团子抓去,靳炀的双眸瞬间滚动,显得有些妖异。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一只猫头鹰,不仅能看清变异鼠狰狞的脸,还能下意识地判断出它的轨迹。
他拿着砍刀的手骤然抬起,刀背直直的抵住了大张着巨口的变异鼠,尖锐的牙齿卡住了砍刀。
离得近了,他能感觉到老鼠身上的恶臭味儿,它体型很大,完全展开有靳炀一臂那么长,冲着他“吱吱”
尖叫。
靳炀没有犹豫,在挡住的下一秒狠狠翻转砍刀,削掉了这变异鼠的半张脸,血浆瞬间飞溅,沿着刀背流到了他的手上。
老鼠尖叫着掉在地上,猛地往后窜,脑袋血肉模糊,滴滴答答的滴着血。它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靳炀,尖锐的嘶鸣几乎要把人的耳朵震破。
印忆柳就是在尖锐的叫声中被吓醒的,她一睁眼,先看到的就是靳炀宽阔的胸膛,紧接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变异鼠,被吓的一哆嗦。
这种场景无论看了多少次,都会让她心里发毛。
她也看到了靳炀手中的砍刀,上面还沾着血迹,说明重创这体型庞大的老鼠的就是靳炀,心中有些惊奇。
看来靳炀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柔弱。
这也的确,如果靳炀没有一
定的能力,他早在末世初期就会被变异兽撕裂,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到了北京,甚至一个人和主角们一个队伍打的火热。
变异鼠的脸狰狞地蠕动,血流的更快,它很想一口咬断眼前人的脖颈,但是它没有上前。死盯着看了半天,忽然扭头往草垛一跃,跑出了靳炀和印忆柳的视线。
印忆柳惊呆了,这老鼠半个头的被削掉了,跑起来速度依然很快,看着活蹦乱跳的。
难道末世的变异动物生命力都这么强?!
靳炀看到怀里的小兔醒了,用一双小眼睛看着自己,刚想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看到手腕上变异鼠的血,嫌恶地皱了眉头。
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紧接着腿上不容忽视的痛楚和颤抖就让他更加烦躁。
他点了点小兔脑袋,“轮椅给我吧。”
印忆柳心念一动,空间里存放的轮椅和遥控器就出现在了靳炀身边的空地上。
靳炀坐了上去,抱着印忆柳往别墅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