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行者俱道:“够了。”
八戒道:“老儿滴答甚么,谁和你课,说甚么五爻六爻;有饭只管添将来就是。”
呆子一顿,把他一家子饭都吃得罄尽,还只说才得半饱。
却才收了家伙,在那门楼下,安排了竹床板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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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晓,行者去背马,八戒去整担,老王又教妈妈整治些点心汤水管待,三众方致谢告行。
老者道:“此去倘路间有甚不虞,是必还来茅舍。”
行者道:“老儿,莫说哈话。我们出家人,不走回头路。”
遂此策马挑担西行。
噫!这一去,果无好路朝西域,定有邪魔降大灾。
三众前来,不上半日,果逢一座高山。
说起来,十分险峻。
三藏马到临崖,斜挑宝拦劭矗果然那:
高的是山,峻的是岭;陡的是崖,深的是壑;响的是泉,鲜的是花。
那山高不高,顶上接青霄;这涧深不深,底中见地府。
山前面,有骨都都白云,屹嶝嶝怪石;说不尽千丈万丈挟魂崖。
崖后有,弯弯曲曲藏龙洞,洞中有叮叮当当滴水岩。
又见些丫丫叉叉带角鹿,泥泥痴痴看人獐;盘盘曲曲红鳞蟒,耍耍顽顽白面猿。
至晚巴山寻穴虎,带晓翻波出水龙,登的洞门唿喇喇响。
草里飞禽,扑轳轳起;林中走兽,掬行。
猛然一阵狼虫过,吓得人心噔噔惊。
正是那当倒洞当当倒洞,洞当当倒洞当山;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那师父缓促银骢,孙大圣停云慢步,猪悟能磨担徐行。
正看那山,忽闻得一阵旋风大作。
三藏在马上心惊,道:“悟空,风起了!”
行者道:“风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
三藏道:“此风甚恶,比那天风不同。”
行者道:“怎见得不比天风?”
三藏看着眼前的风,感叹道:“你看这风,多么壮观!它巍巍荡荡、飒飘飘地从碧霄中涌出来。经过山岭时,只听到千树的咆哮声;进入林间时,只见到万竿摇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