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不吃回头草,且不说这桩婚事还是被某些人策谋的,就算是之前父母双方安排的婚事,她也是万万不能嫁的。
折去手中树枝,苍白的指间落下一片尘土。
总待在这苑子闷的挺无聊的,她想出去走走了。
楚府,竹苑。
一身藏青色居家常服,置身于片片翠色的碧竹间,不细看还真难锁定他的位置。
“说,这次来又是为了何事?”
冰寒的话语,让人听不出一丝波动,可他身后的仆人还是掖袖抹了抹额上细微的汗珠。
“是二公子,二公子说他被人绑架了!这次要向府内索要二十万两,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二十万两,他这次的口气倒是不小!”
楚翎眉目低垂着,悠悠执起手中的玉箫,让人看不出他喜怒。
身后的仆人微动,抬起眸不是,躬着腰身,低着头。
他们几个哪敢打扰这位,虽说是庶出的公子,可人家毕竟是掌了实权的主子。
几个人地站在那里面犯着急,进退两难,竹林间鸦雀无声。
楚翎玩赏着手中玉箫,脚步微抬衣摆晃动,夹带着冷风划起地面竹叶。
“大公子,过了今晚,明晨若不将二十万两送去,二公子的性命恐怕危唉!”
“你知道欺骗本公子是什么下场?楚延胡闹,你们也跟着,咳咳……咳……”
楚翎掩口咳嗽着,消瘦的身子给人以随时倒下的假象。
“小的不敢欺瞒大公子,二公子确实是被人绑架了,不然也不会几日不归啊!”
“很好……”
楚翎声音低沉,捏紧手上的玉箫,双细长而锋锐的凤眸夹带上一片冰寒。
通风报信的仆人瑟瑟发抖,真害怕大公子控制不住怒火发难于他们。
“咳咳。”
楚翎咳嗽着,斩钉截铁的道:“那二十万两银子就不必去准备了,本公子的钱庄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在场人还是第一次见大公子这样,什么情况也不是很懂,但敢肯定的事,有了他这句话,二公子定然不会有事。
谁让大公子是护弟狂魔呢?区区二十万两黄金想必也能凑齐。
“还愣着干甚?滚去告诉楚延,天亮之前本公子见不到他,他就不用回来了。”
楚翎转过身来。
通报的仆从连连称是,哈着老腰不敢直,抬头还得笑脸相迎:“大公子放心,小的们一定把您的话带到,保准二公子不敢不回府!”
华灯初上。
某家热闹非凡的赌坊内,少年生就一双桃花眼,一袭绿色衣袍鲜艳夺目。
他对面的是个耳聪、目明,异于常人的赌徒,据说手气不是盖的,已经连续赢了好几晚上。
少年看未必,于是也来碰碰运气,说不定这运气一好,他那二十万两金子就有了着落。
少年身边的小斯是个悲天悯地的人,现在着急得不行,但是又不敢出言制止。
眼看主子招手,小厮靠近了些,哪料竟是让这场赌局最后的赢家。
他表情太逗,被少年踢上一脚:“你这是不自信的表现!输,本公子输得起!赢,那还不用说……”
“楚二公子,你确定你能赢?”
赌徒双眼贼亮,发黄的牙齿隐约可见食物的残渣,哪怕隔着老远的桌面,口气也是不敢恭维的。
是的,这位绿色衣袍的少年就是楚家唯一的嫡子楚延,家中排行第二,常被人以楚二称之。
楚延不小心闻了一口,当即捏起鼻子,不避讳控诉起来:“你这是吃了什么!好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