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给许愿使了个眼色,许愿点了点头,进去找许文贤。
程家乡的房子,是张家祖上传下下的。
后面又扩建了三个房间,地方不大,但胜在温馨和干净。
许愿从廊下过去,见许文贤没有闭门,便直接进去了。
大概是因为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屋里格外的乱,地上四处都是书籍和用过的纸张。
听见开门声,许文贤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收着东西,问许愿道:“下学了?”
“嗯。”
许愿点头,一边走过去,一边看着地上散落的书籍。
她问:“父亲,这些书也要带走?”
“不带。”
许文贤摇头,“都是以前默的书,没多大用。”
第一次被当做丧家之犬从京城赶出来的时候,许文贤断了腿。
他不能下地走路,也做不了其他事,更别提报仇雪恨了。
那时候他孤僻,不想说话,乃至于看见谁都厌烦。
后面,张清玉同他说,若是实在觉得日子无聊,就把以前看过的,能背下的书都默下来。
似水县只有一家书塾,夫子也少。
说不定对其他学子有益。
就这样,他靠着默书,度过了一日又一日。
同样的,在读书的时候,他也给自己找了一个活计。
而今这些书,放在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醒他,不能忘了以前那一段岁月。
“那我收拾收拾,看看能不能送给谁。”
许文贤没说话,继续收着东西。
许愿捡了几页纸,抬头就看见许文贤在擦拭着一个东西,她起身,看清是一枚玉佩以后,莫名想起了沈仁耀那天跟她说过的话。
【许家幼子和当今的荥妃曾有过婚约,两个人有过一个信物,听闻那信物流落到了朔州地界,我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到那个信物,然后销毁。】
【那个定下婚约的许家幼子,名唤许泽,而荥妃,是我姑姑。】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许愿走了过去问:“父亲,这是谁的玉佩?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你戴过?”
那枚玉佩白里透青,哪怕是不懂玉,都知道那是一枚上好的玉佩。
听见许愿的话,许文贤擦拭玉佩的手一顿,而后道:“故人相赠,留着,也就只为留一点儿念想罢了。”
“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