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考怎么这么难?”
“别说县试啊,就书塾里的课题我都不会,这辈子我跟做官恐怕直接无缘了。”
许愿闻言,也轻轻垂下了眼眸。
如沈一川所说,国考本就是最艰难的那条路。
但普通人想要翻身,有且只有这一条路。
真正的国考,远不止沈一川说的那么简单。
从你进书院的那刻,就意味着半只脚踏进了官场。
前世,沈一川引她入书院以后,她刻苦学习,方才成为三甲之一。
然而,即使如此,参加国考仍然需要一个推荐者,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韦沉以找到了她。
推荐信韦沉以愿意写,但韦沉以要许愿承诺,入韦家门下。
后面,推荐她的人是韦沉以,举报她的人也是韦沉以。
她不明所以,直到死的那刻她知道为什么。
韦沉以,是许家冤案的元凶。
踩着许家的尸体,这个元凶一跃成了三公之一,位极人臣。
多可笑啊。
许愿眸中一冷,脸上的笑亦是冷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不过片刻,许愿轻轻扯了扯唇角,又成了先前那副懵懂的少年模样。
许愿神色变化虽小,却没逃过一直注意着许愿的沈一川。
沈一川站在讲台之上,捏着手里的白玉扇,若有所思。
一旁,夫子道:“今日辛苦沈先生了,不知沈先生住那里,可需要我找个住所?”
“夫子客气。”
在老夫子面前,沈一川不敢托大,躬身应话:“济怀就住在书塾外面那茶楼旁边的客栈,很是方便,不敢麻烦夫子。”
“如此也好,也好。”
听到沈一川和夫子的话,许愿慢慢移开了目光。
下学以后,许愿收拾完书籍,将包袱斜挎身上,而后起身同夫子告别。
直到离开书塾,看见夫子还拉着沈一川问话,许愿瞬间加快了脚步,直奔书塾旁边的客栈。
进书塾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些不寻常,总觉得有人在看她。
刚刚听到沈一川就住在茶楼的旁边,许愿心里的警铃瞬间被拉响。
沈一川可能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
不仅如此,沈一川是太师嫡子,众所周知,整个太师府都在太子身后。
沈一川没有准备国考,反而千里迢迢到了似水县,很有可能是为了宋修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