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京城城门未开,城内搜查的人马未有停息,长安街上的店铺早早打烊。
入夜之后,连朝中各官员的府邸都开始有人敲门。
国公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温阑和温祁自然第一时间留意到了,一下值便匆匆赶来国公府。
没见着裴宥,没见着温凝,连几个相熟的侍卫都未见着,只看到了眼睛哭成桃子的菱兰。
两人逮着菱兰又是一通问,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温阑当场待不住,要去找长公主。
温庭春遇刺,对着两个儿子,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但他坚决否定是皇后所为。
“皇后娘娘当夜便寻人将爹爹传入凤仪宫,那时爹爹不过是個小小地方,她若要杀我,当时动手,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甚至爹爹调至京城,皇后娘娘都未加阻拦。”
“娘娘仁善,否则哪有你们和阿凝!又怎会在二十三年后突然来清账?”
虽不知具体缘由,可先是温庭春,又是温凝,即便不是皇后娘娘,也很容易联想到是谢氏所为,更不说裴宥知晓此事后便直接去了谢府。
“大哥,莫慌。”
温祁拦住了他,“国公府的侍卫出去了大半,可见长公主已知此事。世子已经亲自去了谢府,此事不宜再闹大。”
温阑自然不想闹大。
堂堂世子夫人被当街掳走,传出去都是有损名节的事儿。
可比起名节,他更在意阿凝的生死!
只一个白日还好,城门封得迅,阿凝定然还在京中,可若今晚还没找到人,城门还能封住吗?
即便真封住了,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直接杀人灭口?
“此事未必是谢氏所为。”
温祁又道。
否则裴宥不会一去一个下午,外面的搜寻还未停止。
“那还能是谁?”
温祁摇头,他亦不知。
“无论是谁,不可能单纯为取阿凝性命掳她,但凡他有所图,便会暂且留阿凝一条性命。”
“可……”
“大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温祁拉着他坐下,“你信不过世子?”
温阑闭了嘴。
他当然知道裴宥在意温凝。
在岭南时担心她染疫,硬生生将她关了一个多月。
“你能想到的事情,世子亦会想到。”
温祁拍拍温阑的肩膀,“我们且在此耐心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