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耍皮影戏的。演的是武松打虎这一段,一声锣响,只见白色的幕布后几展风灯亮起,随着悠闲的笛声响起,布幕上出现了一个扛着根水火棍的汉子,后台操控的人将酒后的皮影武松上山这一段耍的唯妙唯俏,朱祁镇大叫一声好,又接着到,赏。瞬间便有一个和皇帝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捧着铜锣又到了朱祁镇面前,朱祁镇一愣,旋即一笑,习惯性的一伸手侯宝适时的将一个二两的银饼子放在他的手心,朱祁镇一扔,当啷一声落进铜锣,那少年赶紧躬身道谢,心道“出手这么阔绰,肯定是哪家的小少爷内城玩腻了,跑外城撒钱找乐子了…”
。
正好此时演到武松醉酒走不动,躺在一块大石上睡觉,也不知那操控皮影的人手指头是怎么长的,活灵活现,后台的口技师傅适时的吹出各种鸟鸣和鼾声,朱祁镇一阵大奇,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好,商,侯宝无奈,又掏出一个二两银子饼,铜锣少年嘻滋滋接过赏还不忘甜嘴道,“这位少爷您以后肯定高中状元。”
朱祁镇一阵大笑,又是一伸手,侯宝直翻白眼,两个眼珠子瞪了瞪那少年,又掏出一个金瓜子放在了朱祁镇手中,朱祁镇垫了垫,转头瞪了一眼侯宝,侯宝一缩脖子,又从荷包里掏出四五粒金瓜子递过去,朱祁镇这才满意的放进铜锣里,少年兴奋的一蹦三个高,喜滋滋的围着全场大叫,“这位少爷又赏金瓜子六个”
,后台捧哏的几人大喊一声谢爷赏。
朱祁镇一副阔少模样,翘着二郎腿,一旁的云儿不断递过来拨好的瓜子栗子,后面的侯宝则是苦着脸,“皇爷您这撒银子撒的可真大度,我这荷包里的仨瓜俩枣,全让您赏出去了。”
一个武松打虎的皮影戏,朱祁镇看的是心满意足,又在外城转悠了一圈,终于被侯宝催促的烦了,“我说你这催催催的没完没了,催命呢你?不就晚回去会吗?爷我还没玩够呢,你们呢?”
说着,对云儿雨儿问道,“唔…我还没玩…”
云儿嘴里塞满了糖饼,话都说清楚,嘟囔道。
侯宝瞪了她一眼,道“爷,再晚点家里老夫人“张氏”
该派人出来寻了。”
“你是不是出宫前给祖母那边说了?”
朱祁镇不满的道。
“爷,好爷,您出宫,奴婢不敢不报啊,不然老夫人真会扒了奴婢的皮啊。”
侯宝都要哭了,他报给太皇太后那是他一个奴婢的职责,若是真不报,那他一准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没用的东西,云儿雨儿,吃饱了吗?”
“小爷,我还想吃松子糖和桂花糖。”
两个小姑娘兴高采烈的说道。
“听见没?快去买去啊。带回宫吃。多买点。”
朱祁镇不满的踹了一脚侯宝。
侯宝点头哈腰的将荷包递给旁边一个侍卫,吩咐几句,跟着朱祁镇往内城走去。
刚回到乾清宫洗漱完,侯宝喜滋滋的拿着一封信进来了。
“吃蜜蜂屎了你。”
朱祁镇笑骂一句,“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
“皇爷,大喜啊,大喜啊,送银子的来了。”
朱祁镇笑骂道,“什么时候你侯大总管成财神爷了,朕怎么不知道。”
侯宝赶紧躬身笑道,“奴婢哪有那个本事,是皇爷您,您财了。”
“快说,在吞吞吐吐,割了你的舌头。”
侯宝缩缩脖子,谄笑着低声道,“皇爷,是南阳的银子到了。足足十大车,五十万两呢,纯银!”
朱祁镇一听,腾地站了起来,“真的,在哪?”
“奴婢让他们直接送到了内库,没惊动户部,现在正在清点入库呢。”
“好,好,非常好!这件事你办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