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臣惊疑不定之时,姬晗淡定地开口了:“容貌相像?这是自然。”
她从容不迫地看着出声的那个武将,淡声道:“被处决的车兰暴君阿尼尺诃既是六皇子的姑姑,也是车兰王子的姨母,表兄弟间面容相似也是很正常的吧。”
一直提心吊胆的莫总兵总算松了口气,赶忙接话道:“是了,我们中原人看那些西域人士,通通都是高鼻深目,长得差不多,像是共用一张脸似的。”
众人心里各有成算,面上却通通恍然大悟,像是被说服了似的。
“原来如此啊。”
“番邦异族,可不就长得差不多么!”
“陛下痛失爱子,如今一见车兰氏,也可暂慰伤怀,略止哀思啊。”
还有更机灵的果断转移了话题,“莫总兵两位爱女光荣殉国,是为国捐躯,英勇慷慨的英烈!望莫总兵节哀顺变啊。”
此言一出,莫总兵的脸色陡然灰败起来,其他朝臣也紧跟风口,纷纷惋惜哀叹,从善如流地开始安慰起莫总兵来。
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整个朝堂的注意力被人为地、齐心协力地转移了。
上的女帝也不由松了口气,忍不住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最先开口解释的、还算“识相”
的姬晗。
姬晗:?
等众人不约而同地不再关注姜凤澜的长相,女帝才清了清嗓子,威严道:“虽说车兰是派大王子来和亲的,但番邦到底国微力弱,本不与昭王相配。”
“朕尚在东宫之时,阿尼尺诃的兄长也只做了朕的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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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车兰不过吞并了几个小国,偷袭了一次羌州,就觉得自己足够上桌与大凰谈判了吗?”
女帝一改之前的外交官腔,言语之中全是轻视之意,冷冷道:
“便是和亲,也不能做昭王的正君。本朝众多公侯子弟尚且不够格,一个战败番邦送来和亲的王子,更不够格。”
姬晗:“……”
什么仇什么怨啊。
之前还一派宽容大度的大国姿态,在姜凤澜面纱掉了之后,为撇清自己,就可劲儿作践他以示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知不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
“陛下,如今车兰版图都有庆州那么大了,大王子在国内深受爱戴,新君视之如宝,百般宠爱,甚至扬言大王子所出的外姓女与她的女儿一样拥有继承权。”
还没等姬晗说完,姜凤澜接过台词的话茬,漫不经心地说:“我对昭王一见钟情,非要嫁她,妹妹也只能依我。”
“若我出了什么差错,车兰必倾全国之力,与大凰不死不休。”
“车兰民风彪悍,若是结仇,宁愿自损一千也要损敌八百。陛下,我可是特意来结两国之好,不是来结仇的呢。”
姜凤澜演得起劲,而望着女帝铁青的脸色,他钝痛的心中多了一丝快意。
二人的眼神刀光剑影。
明明是母子,却如仇人一般。
然而女帝表情阴沉变换,忽然怪异地笑了一声,出人意料道:“那就难办了,此前朕已给昭王赐婚,许的是莫家长公子。”
“朕金口玉言,此事已定。且莫家世代簪缨,莫总兵又是此战功臣,朕是决计不能让莫氏子做人侧室的。”
姜凤澜:?
姬晗:??
不是,这事儿原来没翻篇吗?
女帝看着二人惊愕的脸色,心里爽的不行,有种微妙的扳回一局的感觉,“既然双方各不相让,那就只能委屈昭王,花开并蒂,迎两房正君入府了。”
两个正室,势均力敌,各有仪仗,看这昭王府还不乱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