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拂儿之间却以师徒的名义相处了将近百年。
所以凭什么,他在她心中还比不上一个秃驴?
妒意涌上的时候,他的心魔更加兴奋了,应和着他的嫉妒,一声声的在他耳边质问着为什么。
他知道这是心魔想彻底控制他的借口,可此时此刻他却想,若是能借心魔之口问她一句为什么,那他被心魔所控又有什么?
反正现在也是不人不鬼。
而且,她为什么就笃定他在猜出了她的计策之后还会被她引开,而不是现在就过去解决掉那个老和尚连同她的小徒弟灭口呢?
他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秦拂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突然脚下踏上了诡异莫测的步伐,转瞬之间掠出去很远。
那步伐正是上一次他见她时,她躲掉了他银锁的身法。
一天之前他耿耿于怀,拂儿为了和他划清界限甚至不用持
剑峰的心法。
而现在,拂儿当着他的面再次用出了这套他从未教给她的身法。
她真的很了解他,也很明白怎样才能刺激到他,让他怒从心中起,甚至耿耿于怀。
她是最聪明的人,这种聪明可以让她轻而易举的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同样的,也能轻而易举的让人明白什么是狠辣无情。
如果可以的话,她分明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
墨华瞳孔之中泛起了红色,他却丝毫未觉,眼看着秦拂消失于他的视线之中,墨华提步就追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他只觉得微风拂面,甚至还没察觉周围有任何异动,身前却已经站了一个人,结结实实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一身玄衣,身量欣长,那宽袍大袖的衣衫显得他有些清瘦,他又俊美到过分,活脱脱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模样。
他站在墨华面前,明明周身上下全无防备,可却带着笑意看着他,虽然那笑意未达眼底。
墨华认得他。
早在天衍宗时他便在拂儿身边见过这个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拂儿身边,从那以后便一直跟着她。他跟在拂儿身边时总是笑盈盈的,明明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却偏偏让拂儿一直保护着他,就像是拂儿带在身边的一个美丽的花瓶。
可那个时候,他除了一张过分俊美的脸,似乎没什么值得让人注意的,墨华对他的印象,也只有那张似乎时时刻刻都带着笑意的脸
。
此时此刻,那张脸仍是带着笑意,可他浑身上下的气息却变了。
玄衣青年渊渟岳峙,如名剑在匣,让人丝毫不敢轻忽。
他就这么站在墨华面前,任墨华打量了片刻,轻笑着说:“太寒剑尊,走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往前,可去不得了。”
墨华看着他,瞳孔中的红色居然消退了一点,他突然问:“拂儿,知道你这副模样吗?”
青年讶异的挑了挑眉,先纠正了他的称呼。
他说:“阿拂很不喜欢别人称她为拂儿,你可以直接叫他秦拂。”
墨华眉峰不动,沉声又问了一遍:“拂儿,知道你这副模样吗?”
青年仿佛也放弃了纠正他的称呼,他想了想,说:“从前是不知道的,但现在大概是知道的。”
墨华神情中微微有些意外。
但也仅此而已了,无论面前的人是谁,又为何出现在他面前,现在都与他无关,他现在要做的,是去追拂儿。
他淡淡的伸出手,无形的灵力掺杂着魔气,要震开面前的人。
可那灵力落在青年身上,却如同泥牛入海,到他面前时只剩下了微风拂面。
墨华微微挑眉,冷笑了一声,径直抽出了太寒剑。
既然不识好歹,那他也没必要看在拂儿的面子上留下他的性命。
可青年非但丝毫不惧,甚至有心思先捏了一个防护的结界,罩住了他们两人。
下一刻,黑袍剑尊手执银剑,周身无风自动,他眉目冷凝,剑势劈天裂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