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嚇人的,姑娘還是別看了。」降香可不想嚇到姑娘,捂著臉不肯鬆手。
「鬆手。」
降香被姑娘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
宋雲昭瞧著降香的臉瞬間就變了色,茜草說的還是太輕了些,降香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疙瘩。
她也不是沒吃過紫蘇做的東西,以前不會出問題,怎麼這次就出問題了?
「你別用手去抓,癢也不要抓,郎中很快就會來的,如果癢得受不住,就讓小丫頭給你倒點溫水洗一洗。別看著現在嚇人,等郎中開了藥吃了就沒事了。」宋雲昭怕降香撓臉落疤便開口叮囑她。
姑娘家臉上落了疤,就算是她身邊貼身的大丫頭,以後的婚事也不會順利。
降香因她受了難,她當然要護著她。
降香忙點頭應了,宋雲昭這才沉著臉抬腳往外走,事情絕對不會是意外。
大夫人來得很快,宋雲昭見到人就上前見禮。
大夫人一把扶住宋雲昭,道:「好孩子,我已經讓人去請郎中了,讓大伯母瞧瞧,伱的臉沒事吧?」
宋雲昭紅了眼,然後微微搖頭,「大伯母,幸好我今日不太舒服只喝了一口。我想著這湯是大伯母的心意怎麼能辜負,就賞了丫頭,哪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大夫人仔細看宋雲昭的臉,見只是微微發紅這才安了心,怒道:「雲昭,你放心,大伯母一定把事情查清楚給你個交代。」
「我知道大伯母疼我,自然是信您的。不然,也不會出了事,就讓茜草偷偷知會您了。」
「大伯母知道你是個好的,放心吧。幸好你沒事,不然大伯母還有什麼臉面見你。」
「大伯母,您真是言重了,這又不是您的錯,您也是為了我們好才費心安排廚房燉湯的。」
大夫人瞧著宋雲昭是真的沒有怨懟之意,這才微微鬆口氣,她琢磨著家裡頭如果真有誰能進宮,雲昭肯定是最有希望的那個,當然不願意與她結怨,這以後要是這孩子出息了,還得指著她照拂。
想到這裡,大夫人就恨得牙痒痒,又安撫宋雲昭幾句這才離開。
宋雲昭等大夫人離開後,就對著茜草說道:「把院門關了,不管誰來都說我不舒服不見人。」
「是。」茜草忙轉身吩咐下去,讓婆子們關了門,又讓小丫頭機靈些聽著動靜。
宋雲昭重回了書房,坐在書案前,這府里盼著她倒霉的只有宋清菡。
這件事情八成是她的手筆,但是自己沒有證據不好妄言,只盼著大夫人給力一些。
等到了申時,宋錦萱來了,茜草出面請人回去了,照姑娘的意思,言語間含糊些,沒說出事的是降香,只讓人知道這院子確實出事了。
宋錦萱回去的路上神色凝重,進了自己的院子就讓人關了門,與車姨娘說悄悄話:「姨娘,你說雲昭不會真的有事吧?」
車姨娘捏著針的手微微一頓,「有心算無心,這事兒不好說。」
宋錦萱臉色不大好看,咬牙著說道:「姨娘,您說這事兒是不是那邊乾的?」
她的眼睛看向宋清菡的院子。
車姨娘搖搖頭,「沒有證據,你不要胡言亂語,被人聽了去,夫人能饒過你?」
「那怎麼辦?咱們就看著?」宋錦萱皺眉問道,好歹也是聯盟了,怎麼能什麼都不做。
「咱們在後院一舉一動都被正院盯著,你讓身邊不起眼的小丫頭悄悄地去給你弟弟遞個話,讓他趕緊派人給老爺送信。」
宋錦萱眼睛一亮,「是了,我真是糊塗了,我能頂什麼用,把爹爹請回來才好。」
另一邊宋葉熙也來探望宋雲昭,宋雲昭一樣沒見,不過隔著院門與她說了幾句話,宋葉熙關切了幾句就走了。
宋葉熙走時滿面怒容,似乎與宋雲昭鬧得不成樣子。
又過了一刻鐘,宋清菡身邊的含笑來了,守門的婆子沒有開門,只道:「含笑姑娘,三姑娘這會兒心情不太好不見人,你還是回去吧。」
含笑聞言溫聲說道:「大姑娘聽說三姑娘不舒服,所以讓奴婢過來探望,沒見到三姑娘,奴婢可不敢回去交差。」
隔著一扇門的婆子嘴角撇了撇,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含笑姑娘,你可別為難我一個守門的婆子,我要是放您進去,回頭惹了三姑娘不高興,我可吃罪不起。」
含笑聽到這話就有些不高興了,一個守門的婆子也敢這麼與她說話,於是就說道:「大姑娘關心三姑娘,我若是連給三姑娘請安都沒做到,回去後也交不了差。大姑娘問罪下來,說不得我就得說實話了。」
守門的婆子嘴角抽了抽,拿著大姑娘壓她一個小小的粗使婆子,想起茜草姑娘的交代,硬著一口氣道:「含笑姑娘可真會說話,熙姑娘跟二姑娘來了姑娘都沒見,兩位姑娘可是什麼都沒說,含笑姑娘倒是比兩位姑娘架子都大,我老婆子可真是怕得緊。姑娘怕不能交差,我老婆子也怕交不了差呢。」
含笑聽著守門婆子陰陽怪氣的話,臉上的神色煞是好看,難道她一個做奴婢的還敢跟熙姑娘二姑娘比?
含笑知道進不了門了,黑著臉就走了。
守門的婆子隔著門聽著走遠的腳步聲「呸」了一聲,什麼東西,狗仗人勢的玩意兒。
茜草出來正聽到這一聲「呸」,忍著笑對著婆子夸到,「做得好,回頭在姑娘面前給你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