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把在家的大人和学子们都聚到文华殿。”
聂贤吩咐道。
“是。”
张志伟忙向外跑去。
……
聂大学士和岳华峰大人同时收了一个学生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翰林院。
不到片刻的功夫,文华殿的广场外就聚集了足有上百人。
看着这些身穿儒服,年龄从二十几岁到五六十岁的翰林院学子们,李天顺感到有种滥竽充数的感觉。
自己整几首诗词还行,但要和这些饱读儒家经典的人比起来,就真是鲁班面前弄大斧了。
本着装逼的最高境界就是少说话的原则,面对众学子们复杂的目光,李天顺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语,只是微笑着跟在聂贤和岳华峰身后,像个乖乖男。
因为聂贤一直倡导俗礼从简办学的原则,所以拜师礼很简单。
由张志伟向众人宣布,李天顺为人谦恭,是位难得的诗才,深得聂大学士和岳大人喜爱,故收为弟子,望众学子们与其声气相投,共同为朝廷效力云云……
众学子对那首‘少年辛苦终成事,莫向光阴懒寸功’的诗早就有耳闻,今天终于见到了作者,多数人还是服的。
他们可做不出这样的佳句……读书人就这点好,轻易不服人,一旦服人就绝无做作之态。
当然,心里嫉妒也不是没有,只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除非给他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爆发,而李天顺捕快的身份就是一个很好的爆发点。
果然,当众学子听到李天顺竟是京兆府的一名捕快后,台下就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
“一个捕快,怎么配成为聂大学士的学生?”
“不错,这不是给咱们翰林院抹黑吗?”
“何止是给翰林院抹黑,这简直就是给咱们这些读书人脸上抹黑。”
“这可不行,除非此人不做捕快。”
“捕快这等下等之人,怎么能与我们这些文人墨客为伍?当真是有辱斯文!”
应该叫你们文人骚客,不知道‘工农商学兵’都是社会的主体吗……台上的李天顺腹诽着。
聂贤和岳华峰自然也能听到下面的议论,互相对视一眼,就见聂贤对着众人朗声道:“诸公、诸公静一静。
李天顺是一名捕快不假,但老夫以为他对捕快这门差事阐述的‘为民、公正、廉洁’这六个字,足以说明此人心怀天下,绝非一般捕快可比。
何况他也不进的翰林院,只愿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捕快,试问这等求下不求上的胸怀,诸公有没有?”
闻听此言,众学子们皆面面相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让他们去做‘求下不求上’的事……还真难。
“聂大人说的不错。”
岳华峰也看向众人道:“何况此人的诗才诸位更是尽知,连老夫都欣赏有佳,如有不服者,尽可上来一比。”
听到这话,众学子们更是鸦雀无声。
连被誉为‘当世诗仙’的岳大儒,都对李天顺的诗欣赏有佳,他们就更没有勇气去挑战了。
自取其辱的事,傻子才会干……
就在这时,一声叫喊忽至:“聂大人,身为您的学生光会作诗是不够的,至少在算学上也应有所造诣吧?”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一位干瘦干瘦,眼圈有些发黑的中年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聂贤定睛一看,认得,此人乃是号称当今‘天下第一算学大师’,翰林院算学馆馆长,官居六品的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