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模样还小,还是算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看了看牧昀,又看向秦愚:“这位郎君可否相助?”
“开什么玩笑,我们五郎,背你?!”
牧昀大呼小叫的,心底不痛快得很。
无忧看了秦愚一眼,然后问:“不知道先生叫什么,是要去燕阳做什么?”
“小生姓胡,名为水生,家里排行十一,也可叫我十一郎是涂州人士,恰过年节,恐耽搁科考,往上京去赶春闱,侥幸欲走近道,不曾想被害蛇所……”
“算了……”
牧昀看他啰哩啰嗦的厌烦,就主动请缨,来到胡水生面前蹲下,把他背了起来。
这离城门还有一些距离,胡水生像死了一样趴在牧昀背上,不曾说话,也不曾要人处理伤口。
青君觉得不对劲,就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胡水生才抬起那双细眸,勉强挤个笑容。
“先生还好吗?”
“还能撑……”
他话音被一阵剑鸣之音打断,青君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荒草丛生的原地里,一个带飘飞的青年,骑着马一路从西边而来,他穿着简朴的月色束袖衣衫,寒冷的正月里却也不怕瑟瑟寒风。
比起一身贫酸的衣裳,他背上背着的长剑却无比古朴,又十分神秘。
剑柄上有一镂空的圆珠,那剑鸣声就从那不断旋转的圆珠处出。
“你们也是赶路的?”
他侧过脸,才在夕阳下看到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皮肤沙黄又透着光芒,坚毅的目光在寒风里轻轻眯着,直接看向赶马车的秦愚。
“正是。”
秦愚没有看身边坐着的无忧,而是直接回答那剑客。
“这个家伙也是吗?”
他走近了秦愚几人时,才能看见他腰带上配着的那些杂乱的配饰。
质地一般的玉佩,乱七八糟的小木坠,还有一个木核桃流苏坠,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青君意识到他在问胡水生,就答:“他是刚刚在路上捡的书生。”
“书生?”
剑客冷笑一声,剑指一划:“背着他,都不知道他尾巴还在衣袍下塞着吗?!”
牧昀下意识一摸,才现这一声不吭已经满头大汗的书生,真有一条尾巴!
而惊恐地牧昀还没来得及松手,他背上的胡水生已经钻进了衣袍,那麻布衫变成了一块灰布,转去就朝秦愚飞过去,那瞬间,从灰布下面就钻出一张人脸,白面细眸,手拿剑刺冲秦愚心门而来!
无忧惊吓不已,伸手就要拦,本来沉着的秦愚却被无忧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
然剑客已经出手,他剑指向眉心,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反手拔剑,猛然一转,结印瞬间飞开,剑鸣声犹如波浪,震碎了灰布周围所有的气场!
胡水生一阵晕眩,魂魄都要出窍!他没有得逞,就差两寸得手,就差两寸,那能让他魂飞魄散的古剑就会刺进他的内丹心田!
胡水生钻入灰布,一眨眼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