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用也取来了一小碗酱油。
“哥哥,请!”
对于宝鱼,曹杰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阮小七的心意比宝鱼贵重多了。
“大家一起吧!”
“哥哥,我等炼精有成,吃这东西,也就是尝个滋味,没大作用。军师哥哥倒是可以吃上几块……”
阮小七笑道。
吴用离开摆手:“小七,你又说笑了。我岂能吃你孝敬给哥哥的宝鱼……”
“大伙都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曹杰不接筷子,摇头道:“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今日独自吃上宝鱼,明日独自吃上宝鱼,这嘴若是养叼了,难道让七哥再去做个白水郎,为我打鱼吗?”
“其实,为二郎打鱼也不是不行。”
曹杰面色一正,凝重道:“我等的志向,你阮小七忘了吗?今日我等四人在此,便四人分食,日后千人在此,便千人分食。断无我一人吃的道理!”
();() “七哥,你辛苦一场,先吃!”
“教授,你是个孕神的,虽然也炼精,却比我大大不如,这宝鱼有洗髓伐骨的功效,伱要多吃。”
“曹正兄弟,你手里这把刀端得厉害,哥哥对你期望甚大,我不希望你去宰猪宰牛,也知道你没有上阵杀人的心思。我希望你手里的这把刀,能救人。你要做刮骨疗伤的华佗……”
“哥哥!”
曹正热泪盈眶,吴用、阮小七也无比感动。
“二郎,我吃便是。”
阮小七拾起筷子,此刻,这条宝鱼安安静静趴在洁白的盘子上,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鱼肉,在光线下泛着点点红宝石般的光彩。
一看品相,就知道不凡。
那刀功,更是不凡。
阮小七夹起一块,送到嘴里便吞了下去,又将手里的筷子一送:“教授,请!”
吴用接过筷子,表情格外地虔诚,只夹起一片薄薄的粉色鱼片,在酱油碗中若锦鲤摆尾般轻轻一荡,便迅速送入嘴中。
一面细细地咀嚼,一面闭目摇头晃脑地享受。
见三人都吃了,美食当前,曹杰自然不会客气。
这宝鱼肉入嘴,他脸上的神情仿佛似口中的鱼肉那般甘甜。
不愧是能发光的鱼肉,这样的鲜货,滋味实在太美了。
…………
山东郓城,曹杰这边在分食宝鱼。
北方,寒流开始席卷天地,刀子般的寒风刮骨削肉般从白山黑水间向南席卷,骇得万物惶惶。
风雪抵达沧州城,“呼呼”
怒吼着往人的脖领子里吹,好带走那点仅剩的热量。
这般恶劣天气下,街道上依旧还有发出哆嗦颤音在吆喝的小贩,穿着破破烂烂的袄子,只为谈成一笔小买卖,勉强度过这個严冬。
而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也无不将脑袋使劲往衣领子里缩,撅着腚,倾着身子,活像是只鹌鹑。
林冲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见已经空了。
便用长枪挑起,大步走出了草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