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螺种类各不相同,大小也是,小的跟指甲盖大小差不多,大的能比上谢阳的拳头了。
听介绍,这个叫做椰子螺,状如其名,还真的有点像是椰子,这是在水里面捡的,倒不是躲在石头下了,它这体格也不允许不是?
大叔一边在水池里搜寻着,一边念叨,“我家孩子,小时候不愿意念书,更吃不了苦,奈何他娘心疼他。”
“我小时候也是,不过最后还是熬过去了。我老爹老是说,咱家就你这么一个念书的苗子,不能可惜了,那时候我还沾沾自喜呢。我家还有点不一样,我把对我不舍得下手,倒是我娘,那手掌哗哗的,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其实想起来,还是因为我每次考试不好,我娘就抽我的缘故吧。”
渔民大叔哈哈的笑了起来,“依你这么说,你娘就好似那女中木兰了。”
谢阳摇摇头,“我可不是柔然人。”
他笑的声音更大了,‘他’笑着的眼睛却暗淡了好多。。。。。。
等了许久,谢阳看到了所谓的兰花蟹的全面目。
它的背上滴点着蓝色,大臂上的钳子和脚尖也是,都带着蓝色,好看极了。听大叔说,它的价格也还不错。
渔民大叔用红绳逐一缠住它的两只大大钳子。本来谢阳还想问问这是为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就被他咽回去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嘛,自己小时候还没被河边的螃蟹夹到过?
这只长脚兰花蟹被大叔无情的扔进了水桶里面,蟹身上结实的壳在磕碰到布满水桶底的螺上,还出了闷响。
谢阳不禁问,“这些就不分开装吗?”
渔民大叔翻着石头,还希望能多找到一些这类的货。
“都是海里的玩意,都是一家的,又不会闹腾,没事的。你看看周围,哪有刻意去多带几个桶盆的,人就不累?”
谢阳尴尬的挠挠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做这一行了。赶海风险太大了,往往都是气势汹汹的来,气馁的空手而归。”
谢阳对这无可置辩,但依旧反驳,“哪一行都是如此!我之前做过建筑,这风险更大,不照样有人在做。说不定今天承包了个大单,时日过后,就凄惨冷清,人走茶凉赔钱穷困了。要是工地上出了岔子,甚至出了事故,那事情就更大了,得好多钱赔的。”
渔民大叔顿时转了语气,疑惑道“建筑?之前?不念书?”
谢阳右手的大拇指不停交替的弹着四只指头,暗淡道“不念了。。。早就不念了。。。。。。”
渔民大叔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犀利的眼神像野兽的牙齿,狠狠地咬着谢阳的肌肤,“对得起你爹娘对你的教诲?”
谢阳噗嗤的笑了起来,“谈不上对不对得起,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你不好好念书,最对不起的不是自己的爹娘,是你自己。原本我是想着念到头的,也是只差一年了,只是没钱了,实在读不下去。到了现在,哪还谈梦想,早都过去幻想的年纪了。”
等谢阳说罢了这句话,渔民大叔便不在理会谢阳了,他脸色很不好,是被谢阳气的。不是怒其不争,就是为他的爹娘感到不值,并由之生出的气愤。
谢阳也没有解释,在他看来,这实在是没有必要。
苦读圣贤书十余载,家里人对他也是有莫大的支持,“阳光看起来是那么的明媚,可谁能想到,狂风骤雨只在一刹那便惊然而至。不仅如此,相继而来的,还有雷电震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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