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真不懂事,这种玩笑能随便开的吗?我说换洗后再来,注意一点儿形象,为你留下好印象,你就摧,拼命摧,看我像个乞丐样你就开心是不是?”
“人家好想你嘛!”
贾玉红不怕当众影响,撒起娇来,她嗲声嗲气说:“丁一平,你出了名的抗洪救灾大英雄,一下火线就奔医院看望老婆,世人传为佳话,怕啥脏不脏的,越脏越有气派!”
“少贫嘴,你看人家丁一平累成啥样了?让他回去梳洗一番,睡足觉再来,这儿没事,胎儿保住了,丁一平你放心吧,快走,快回家。”
岳母实在不忍心看女婿疲惫不堪的样子,边说边把他推出病房。回过头来她数落女儿:
“他是你老公你也不心疼、心疼他,人家公事刚完就来看你,你倒戏弄他一番,真不懂事。”
丁一平一到家喝了一杯凉开水,来不及脱衣裤,混身倒在沙上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他被饥饿折磨而醒,他穿着脏衣到厨房找吃食,找到几片干面包,他用微波炉热一下,就着牛奶,狼吞虎咽,一扫而光。然后沐浴更衣,出门理;
一番收拾打扮后,面貌焕然一新;他赶紧到了医院,要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儿子长啥模样,可惜来的不是时候,护士不肯从婴儿室里抱婴儿出来;他无可奈何地在病房内等待,心中踌躇不决。李秀梅是个机灵之人,她去找护士长交涉,一番花言巧语,说服对方;她声称丁一平为抗洪灾连战数昼夜,险情过了才知其妻生子,初为人父,感情迫切,敬请通融,感激不尽。这护士长也是性情中人,答应破例,叫无声张;她亲自到婴儿室去把李秀珍的儿子抱来交给丁一平,丁一平万声致谢。他抱着儿子左看右看说:
“长得太像秀珍哪,儿子,快叫爸爸。”
丁一平喜笑颜开,他心灵深处有一阵震动,突然觉得自己几天前才是儿子,现在成了父亲,转眼间升了一代,自己更稳重了,肩上的担子更加一成,他要挺起腰板来,大步朝前走。
“给你儿子起个名字吧!”
李秀珍说。
“我想好了,给他起名叫李再宽。”
“为啥让他姓李而不姓丁呢,难道他不是你丁家的血脉?”
李秀梅不明白究竟。
“行,就叫李再宽,我明白你的用意。”
李秀珍聪慧的头脑,马上领会了丁一平的良苦用心。
护士长来把婴儿抱走,临走时丁一平吻了儿子的小脸蛋。李秀珍见此情景,甜蜜之感浸进了心田。丁一平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她点头答应,丁一平出去了。
“姐,有事瞒我?”
“不是,贾玉红动红了,刚好就在六楼住院保胎,丁一平得去抚慰,关系微妙,只好低调,你我亲姐妹,凡事都不会隐瞒。”
“哦,真是无巧不成书。”
丁一平推开六病房的门,来到贾玉红床边,弯下腰问她:
“想吃点什么东西,我去买来做好喂你?”
“不想吃东西,你去买一种中成药叫‘安宫六和丸’,邻床她老公就是买给她吃的,据说疗效不错。”
“住在医院里得听大夫处置,自己在外买药吃是犯大忌的,万一出了乱子怎么办?不行,按大夫医嘱办才安全;堂堂一家妇产科专业医院,医生对这类事最在行。”
丁一平不听她的差遣。
“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你怕花钱吗?这钱我自己出!”
“我先问了管床大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