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后见到她极是高兴,比方才见到姜荺娘时都要高兴许多。
她对这白家姑娘的喜欢亦是自内心。
这点也正是白凝瑄自信之处,是姜荺娘所无法相比之处。
“你这孩子每日都来陪哀家,叫哀家也实在过意不去,只是眼见年关将至,你家里却还没有给你定下什么合适的人家。”
白凝瑄听俞太后提到这话,心里才又暖了几分。
“我我一切都由您做主。”
她略有些羞涩与俞太后说道。
俞太后见她亦是乖巧样子,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先前也有打算将你许给瑾王,只可惜,你与瑾王没什么缘分”
白凝瑄听她前半句话时,唇角便弯了起来,再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唇角的笑亦僵住了。
待她领会了俞太后口中的意思之后,忙跪在了俞太后脚边,低声道“我与瑾王殿下自幼相识,缘分远远胜出常人,我情愿做他的侧妃,哪怕在姜姐姐之下,我也都是情愿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后这般喜欢她,竟也会一口就回绝了她。
要知道,她除了幼年体弱未能陪伴太后,自十岁之后,时常入宫来陪太后左右,与太后的情谊又岂是一般人可比
白凝瑄想自己这般真情实意说与对方听,俞太后再怎么样也会为她做主的。
岂料俞太后仍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一副心疼模样将她扶起,又亲自替她理了理衣摆上的褶痕,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笑说“你在哀家身边,对哀家比哀家宫中任何一人都要体贴细心,这就足以说明你是个极好的姑娘。”
“你放心吧,往后你常来哀家宫中,哀家必然会为你寻一门合适的人家。”
俞太后微笑的模样,落在白凝瑄的眼中,令她的心愈冰冷。
待宫人送走了失魂落魄的白凝瑄后,嬷嬷才忍不住叹息道“您一向都最喜欢她,如今她伤了心,往后也不知道还肯不肯来。”
俞太后笑了笑说“如此便伤了她的心,难不成哀家要为了她而逼着乖孙娶她况且瑾儿的话也不无道理。”
嬷嬷好奇道“殿下怎说的”
俞太后也不嫌她多嘴,便与她道“瑾儿说,以这白姑娘的家世做他正妃是绰绰有余了,只是这白姑娘不利于生养,娶回去也只是叫旁人笑话。”
她说完想着白凝瑄方才消瘦的身形也暗暗点了点头道“哀家瞧着也是,是以她对哀家再好,哀家也不能叫她去祸害哀家的孙子。”
嬷嬷听完后顿时无语。
说来说去,俞太后还是最偏袒她那孙子。
但凡瑾王殿下说了什么,她都认可得不行,连这白凝瑄多年的孝敬也抵不过瑾王殿下的一句话要有用。
这厢姜荺娘在回去路上,却极是怀疑地打量着庄锦虞。
“我正好下朝,想要接你一道回去,并非是有意出现在那里。”
庄锦虞瞧见她那眼神,便猜到她的想法。
姜荺娘却问他“殿下可还记得你我成婚前,我跑来太后宫中避祸,结果却被殿下嫌碍眼给赶回去的事情。”
庄锦虞见她忽然重提往事,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
“殿下那时是不是在与白六姑娘对弈”
姜荺娘问他。
庄锦虞扯了扯唇角道“正是。”
姜荺娘这就不奇怪了。
想来当日他那样待她,落入了白凝瑄眼中,无疑是万分嫌恶的,也难怪白凝瑄一直认定了庄锦虞一定不喜欢她。
“殿下可真是害人不浅。”
姜荺娘感叹道。
庄锦虞瞥了她一眼,道“你还是多为自己操心操心。”
姜荺娘心想也是,二人一道回了府去,却恰好遇见了司空越上门来。
“郡主身体调养得极好,远比我先前所预料的要乐观许多,如今她也已经用不到我,我便特意来与王爷交代一声,就此离开。”
他与庄锦虞说道。
庄锦虞对他在薛府里的所作所为亦是知晓,自然没有理由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