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没说几句便出去了。
绿衣道“她莫不是去寻瑾王殿下了”
庄氏皱了皱眉,道“怎么会,她就是要去也该叫上我,她自己去能有什么用”
她越想竟越不放心。
这厢姜荺娘却兀自去了竹青院,里头正有两个人将个碍事的大物件往外抬去。
姜荺娘见上房门敞着,便走进去,却瞧见庄锦虞背对着她,似打量着架子上的一只花瓶。
她心中暗恨他这样害她还嫌不够,竟还要亲自跑来薛家看这个热闹。
再者,姜荺娘一想到自己竟真对这样一个人曾心动过,那股羞恼与愤恨便没来由地涌上了头脑
庄锦虞听见动静才转过身来,便得了姜荺娘一个耳光。
短短不到十日,这是他挨的第二个耳光,还是同一个人下的手。
便是庄锦虞再喜欢姜荺娘,却也沉了脸。
然而他还未开口,就听姜荺娘一声冷笑。
“瑾王殿下果然是说到做到,这才几日,竟有人上门来揭穿了我,叫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个不贞之人。”
她仰头望着他,又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好辩白的,只是你为何要让这件事情牵连到薛家,牵连到我外祖母”
“我今日又打了堂堂瑾王殿下一个耳光,实在是罪该万死。”
她说着却拔下头上的簪子,道“不如便当着你的面把我这条命给了你,也好叫你出了这口气,死后尸荒山野,野狗分食,那时也不至于再连累旁人,害了老太太了”
她眼里透着一抹狠意,手里便真用了十足的劲往自己颈间刺去。
庄锦虞抢住那簪头,簪尖刺入他掌心,他将那簪子夺下摔在地上,竟崩裂成两截。
“你疯够了没有”
庄锦虞垂眸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谁又与你说,此事是我所为”
姜荺娘被他推开,腿软地坐在了身后的榻上,却仍是不信地望着他。
庄锦虞却似嘲讽般,与她道“谁叫姜姑娘生得招人,又挡了别人的道,你家里的妹妹容不得你了,才下得狠手。”
姜荺娘初时还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只是将他的话前后一联想,竟感到后背凉。
“你你是说我五妹妹”
姜荺娘几乎不敢置信。
薛桂珠再刁蛮,姜荺娘也从不觉得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即便要害姜荺娘,又岂能连自己的姐妹和家人都不顾
薛老太太可是她唯一的祖母,她竟也能毫不在意
姜荺娘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薛家里能出个这样心狠手辣的年轻女孩。
“若姜姑娘没有别的指教就请回去伤心难过,别没得弄脏了我这块地。”
庄锦虞口吻冷漠无比。
姜荺娘没想到自己竟误会了他,如今他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她亦是没法反驳。
她又是羞惭又是难堪,起身便往外走去。
岂料她一只脚还没有跨出门槛去,便又被人大力扯了回去,掼在了坚硬的墙上。
庄锦虞按住她的肩头,脸上也浮出一层阴翳。
“怎么,你就是不能在我面前服软”
“你开口求我一下会死么,姜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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