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白凝瑄已经成了白贵妃,可以说是后宫之中势头最好的妃子了。
然而她并未变得高傲张狂,穿衣打扮仍是朴素,一如既往的模样让盛锦帝很是满意。
“睡吧,明日朕还要早起。”
盛锦帝叹了口气说道。
白凝瑄点了点头,这才将灯灭了。
盛锦帝睡了,她却仍睁着眼睛,看着幽幽漆黑,心事愈沉重。
白日里,白凝瑄坐在凉亭中摇着扇。
要说天热倒也不热,只是习惯了手上拿个扇子摇几下,好似就能在这后宫之中消遣去无聊的日子。
她对着无人之处叹了口气,眼中凝了泪,倒也不像旁人外表看上去那样顺畅。
便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忧思伤神,何苦”
对方声音沉稳平和,她骤然听见了,竟没有受到惊吓,反倒像是心上得了抚慰一般,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锦袍男子。
她动了动唇,察觉到脸上凉意,又低下头自觉难堪。
她正是无措,岂料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递来帕子的手。
“我只是偶然路过,真是抱歉,并非有意打搅,只是你的样子着实令人感到不忍。”
白凝瑄接过那帕子将泪洇干,这才抬起眸来,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女子太可悲了。”
“怎么说我却觉得你这样的女子极好。”
那人似有不信。
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幼年因聪慧极得父母家人喜爱,后来因为身子虚弱总是生病,学什么都跟不上旁人,便渐渐失去了宠爱。
后来我养好了身子便加倍努力,叫我父亲愈以我为骄傲。
只是到头来,他却觉得我只是个附庸物品罢了,我每每想到这些,便觉可悲。”
那男子听了之后,愈惊愕。
“想来也是缘分使然,我竟与你是相同遭遇,我亦是年幼体弱多病,如今我父皇需要我了,才召我回京,否则我也不知我会在那寺庙中待上多久。”
他说道。
白凝瑄错愕道“你是三皇子”
那男子点头道“正是。”
他见远处有人走来,便与白凝瑄微微颔,随即便离开了凉亭。
此刻,天子殿中。
盛锦帝与庄锦虞说完公事之后,便忽然又问他“你当初为何要娶姜氏”
庄锦虞并未犹豫道“彼时微臣心悦于她。”
盛锦帝目光微沉,又说“朕那时纵容你,没曾想过她身上会有袭国之物,也没想过,她能碰巧那日就出现在皇后宫中,她一个寻常女子,身上有这般多的可疑点,配不上你。”
“若是时机合宜,朕便为你指两位侧妃,再为你另指一位王妃,至于姜氏,还是莫要留在瑾王府中了。”
庄锦虞逐渐锁紧眉头,道“微臣多谢陛下好意,只是陛下提议微臣不敢应,微臣喜爱姜氏足矣,无需她有家室来配。”
盛锦帝见他竟为了那样一个女子反驳了自己,愈觉得他当初娶姜荺娘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倘若她日后做出了危害朝廷的事情,你亦要护着她不成”
他冷声问道。
庄锦虞道“如陛下所言,姜氏乃是一寻常妇人,她不会。”
盛锦帝这幅样子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这段时日他脾性愈恶劣,私底下没少遭到官员非议,但谁也不敢正面提出抗议来。
这会儿盛锦帝说出的这些话,庄锦虞却一步都不能让。
盛锦帝心中隐隐生出怒意,但却隐忍不,目光阴沉地凝着庄锦虞,随即道“你留在京城太久了,如今三皇子也归来京城,朕深思熟虑过,在接待过袭国来使之后,你便去封地好生待着吧。”
庄锦虞面上并无任何意外,只是恭敬道“微臣遵旨。”
他走之后,盛锦帝将个奏折丢了出去,粗喘着气。
王裘忙来给他递茶安抚着他。
盛锦帝道“朕原以为所有人待朕都是一片赤诚之心,其实不然,是朕从前待他们都太过信任了”
王裘只好劝道“陛下息怒,过几日尚且还有狩猎之行要您主持”
盛锦帝闭了闭眼,缓过心头的烦躁,不耐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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