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寧往王霏肩上一靠,「急什麼,Lcc下次演出就在三天後。」
林魏赫打轉方向盤,餘光掃向黎初漾,與此同時藍牙耳機傳來短促提示音。
電話掛斷了,他摘下耳機扔到扶手盒,順便回頭看了眼王霏。
兩人視線相迎,表情不謀而合地微妙。
他視線慢慢繞回,往黎初漾身上瞥。眉宇不易察覺地攥了下,容色不變地繼續開車。
蕭閾不表明情有可原,他的腦迴路彎繞太多,常人很難體會曲折走向。
不同班的薛之寧可以理解,連後桌王霏都認出來了,黎初漾與他一年同桌,辨不出人著實不合乎常理。
實際上,林魏赫覺得蕭閾沒有變過。
偶爾回國的七年,仍舊少年的模樣,最鍾愛衛衣混搭各種,腳下永遠踩著各種限量球鞋。
身量高了些,長期鍛鍊肌肉組成得更為健實,肩膀增長的圍度也能擔起更多責任。
硬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過去他身上那種乾淨與邪氣的平衡被打破了。
經過淬鍊鞭撻變成濃郁的迷霧籠罩周身,但只要走進深交仍舊能感受到激發無限可能性和預期的魔力,它的蠱惑力非同一般,會讓人不自覺萌生「我也能和他一樣」的錯覺。
難道因為那顆標誌性的小痣?
「林魏赫!你幹什麼?」
前方三枚圓形紅燈刺眼。
林魏赫踩住剎片,車身往前猛傾陡然止步於斑馬線。他推了推眼鏡,「抱歉,走神了。」
「你他媽開車走神?」王霏不滿似提點地抱怨:「又悄悄琢磨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薛之寧扒拉駕駛位,「大晚上大卡車那麼多,真碰上了咱四個一起上黃泉。」
正欲開口加入討伐隊伍,手機不合時宜震動,本地陌生號碼,黎初漾面無表情拉到黑名單,閉上眼沒了調侃的興致。
后座兩人頭靠頭打盹,上了一天班撐到凌晨已是極限,漸漸傳來細微鼾聲。她靜視她們,肩線降低,頭歪向車窗,迴避的姿態,脖頸弧度易折。
夜色濃郁,車內空調溫度悄無聲息調高。
翌日清晨七點半黎初漾準時睜開眼,顴骨上方印半圈淡色烏青。
昨夜睡眠質量低,夢多時長短不記得內容,每次清醒間隙,只覺背後衣衫褪不去的潮意。
胃和腰隱隱作痛,不規律的飲食作息遺留的老毛病,她剛準備掀開被窩,手機嗡嗡震響,掃了眼來電顯示摁掉,對方鍥而不捨,沒了往常周旋的耐心,迅轉去一萬元。
戴好藍牙耳機去衛生間,刷牙和英語播報的聞同時進行,洗漱完,陽台騎動感單車進行一小時有氧,然後簡單沖洗吃早餐,開始一天的工作。
與工廠溝通添加庫存,催促成衣進度,詢問前段時間買下的酒吧裝修進程。。。。。。
依次安排工作,統籌全局。
哪怕頭天玩到再晚喝得再多,雷打不動的生物鐘與作息。
上午黎初漾工作的黃金時間,王霏薛之寧時常評價她像不用充電的機器人,程序終端被設置成「賺錢」,永遠不知疲倦、不覺枯燥的處於運作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