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硬薅一人的羊毛,徐入斐有时都看不过眼,可他不会说的,不会给萧筝这个机会,让他起哄说自己偏向顾顷。
徐入斐不偏向任何人,他只是心疼钱。
又是一间海景房。
窗外是看腻了的汪洋,一望无际的蓝。
三月天气回暖,开窗能听到海浪翻涌的声音,空气湿漉漉又黏腻腻,海风咸腥。
这里距离《潮涌》的拍摄地不远,坐公交4o多分钟能到。
当时还在拍摄期间,镇子上全是烧烤海鲜一类的吃食,他嘴馋会偷偷拉着顾顷到桐港的市中心来吃饭。
现在想来,顾顷拍一天的戏很累,还要应付小孩,是满辛苦。
那时候他还有钱,嘴里满是“我请客你陪我”
。
好欠揍的语气。
顾顷怎么忍住不给他一巴掌?
后来他知道,有些东西钱买不到,比如精力、时间,顾顷牺牲了这些来陪他,是很伟大的壮举。
因为那时他明明不爱他,不爱也给了他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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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休整好状态,和摄影团队一齐跑了好几个地方,还给萧筝打视频电话,讨论来讨论去,甚至不如最初的勘景地。
最后是徐入斐提议,有一个地方可能合适,但他不确定现在还能不能租赁到,而且,过去好几年了,那地方有没有变化。
他说的正是当初《潮涌》当时拍摄的那块场地。
但天色已晚,只能第二天再去。
一行人准备打道回府,有个场务自来熟,拉徐入斐去吃夜宵,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带他认识新朋友。
徐入斐深谙职场那一套,不想抹人面子,答应去了。
等到了地方,看到熟悉的人,他意识到不妙,想走已经晚了。
怎么总是这样?
自己总在被算计的路上。
徐入斐有点郁闷。
大丘好像更胖了,一笑起来,眼睛挤成一条缝。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同名同姓。”
大丘豪爽地喝着扎啤,叫徐入斐过去坐,“但你这个名字,挺特别的,不多见,成子跟我说有个编剧来跟组,我还不信是你。”
见徐入斐没坐下,他抬起头,眼睛睁开了,反而更贴近从前的样貌。
豪爽、心细。
“真是有很久不见啦,弟弟。”
“你最近怎么样啊弟弟,我呢,还是老样子,干老本行,赚窝囊钱,前阵子收了个徒弟,你猜怎么着?又受窝囊气。”
大丘把烤串摞在徐入斐的盘子里,一串串垒得老高,“看你瘦了呢,多吃点。”
徐入斐:“……太多了,我吃不完。”
“吃不完也多吃点。”
大丘看着他,像看自己儿子似的,很和蔼,“我听说你这电影是顾顷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