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启程,向着大将军府的方向驶去。而赵绾则独自一人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脸上的痛不停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愤恨地想着裴修齐,心中充满了怨念。她不明白为什么裴修齐要如此对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娘家近日会如此倒霉陷入巨大的困境。
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如果父亲不是被冤枉的……
她全身打了个寒颤。
……
赵绾这边的消息被当成八卦很快传遍了京都城。
不出意外也传回了侯府,侯夫人听说女儿被人陷害后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本就气得肝疼,当场又吐血昏迷了。
主院的婆子赶紧又去将军府角门请贾大夫。
穆歆然高兴地再次乔装成老妇人,带着五月去了侯府。
婆子在前头引路,穆歆然便探听侯夫人昏迷的原因。
婆子只叹了叹气,知道贾大夫和将军府的关系,没敢多说大小姐的事,只提了提这几日赵家的族人上门来闹,侯夫人疲于应对。
穆歆然立刻心情愉悦。
赵家族人有多难缠,她上一世早就领教过了。
上一世,在赵侯爷被捕入狱的当天,赵家族人就急吼吼来到侯府递了断亲书。
可后来赵家人在她的庄子里又开始养尊处优的时候,赵家族人又附上来吸血。
这一世,赵侯爷远在千里之外被捕,押解回京还需要半个月,各路消息真真假假,赵家族人想必也是来探听消息,待确定后,断亲也快了吧?
还有赵家二房、三房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他们内里闹了多少次?
再回想裴府生的事,对于侯夫人昏倒的原因,她大概能猜到七八九分,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五月察觉到这一点,不由得有些吃惊。
进了侯府,穆歆然明显察觉东西似乎又少了不少。
就连下人仆从,看起来都少了好多。
嘿嘿,看来是都拿去典当卖凑银子了啊。
进了侯夫人的屋子,就见何晴晴在一旁侍疾。
侯夫人紧闭双目躺在床上。
穆歆然掏出银针来给侯夫人施针。
不料才再下了两针,侯夫人就全身一震,翻身呕了出来。
穆歆然立刻避开,指挥着何晴晴将侯夫人侧身翻过来。
何晴晴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喊人过来,可惜府里下人都被卖得差不多了,侯夫人身边就留了一个钱妈妈。
她不得不上前搭把手,一边不满地问,“怎的婆母会呕吐?”
穆歆然又看了看扎针的位置,内疚地说,“对不住,是老妇手抖,扎错针了。”
钱妈妈:……
五月:……
“哈?”
何晴晴不敢置信,“你这个庸医!”
穆歆然欠了欠身,“老妇医术不精,要不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
门边的婆子赶紧上前低声对何晴晴耳语两句,“世子夫人,我们还欠着这位贾大夫二两银子的诊金。眼下就只有她能赊诊金了,还请世子夫人海涵哪。”
何晴晴生生咽下一口闷气,“上回,你们也是请这个庸医来替我扎针的?”
那婆子赶紧摆手,“那想来是顾妈妈请的,贾大夫还是顾妈妈介绍给老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