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失笑,“不做?”
他背过身,去等水烧开,耳朵尖也有点儿红,半晌才道:“嗯。”
我说,为什么?他说,你身体不好,不能。我说,其实我都好了啊,你没现我早就不咳嗽了吗?现在药量也减半了,估计再吃几天就彻底不用了。他说,那我俩也没分手,不成立。
无论我怎么说,杨舟都说不要。我一点点靠近他,从背后伸出手抱着他。
杨舟有点儿恼羞成怒地推开我,用一根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假装凶狠地道:“离我远点,小色鬼。”
我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大笑起来。
说是要收拾东西,但杨舟只拿了一个背包,他那四个夸张的行李箱一个都不想带走。背包里装了几件衣服和证件,根本没有一点儿重量。
“唱片和书要拿走吗?”
“不要。”
“这个唱片机呢?很贵的吧。”
“没事,留下来吧。”
“你的……耳机什么的,看起来也挺贵的,不带走吗?”
“嗯,就放着。”
“那……还有什么需要的?”
“有吧,我撕一张冰箱上的大头贴。”
在许多东西中,杨舟只选了一样已经贴在冰箱上的大头贴。他找了把尺子,站在冰箱门前面,用尺子慢慢地把一张我俩的合照给铲了下来,然后放进钱包的夹层里。
他满足地看了半天,说:“这样就行。”
于是,在即将分别的前一晚,我俩去吃了肯德基,又一起去跟小黄散了步。我们没有正儿八经的狗绳,就随便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根绳圈着小黄,它也挺配合,基本上我们走哪它就走哪。
这只是一个普通夏夜的晚上,跟其他时光也没什么不同。我和杨舟绕着铁轨走,荒草地里自由生长的杂草淹没了我们的脚踝。他给我哼了一歌,是周杰伦的,曲调非常熟悉,却总是想不起来是哪一。
月亮渐渐爬上了天际,在夜空中稳稳当当地待着,对着大地上的我们投射下温柔的银色光芒。我们开始走回头路,杨舟走着走着在荒草地中停下脚步,他说亲一下吧,小然。
我对他笑,很听话地主动上前吻了吻他。他的嘴里因为之前吃了牛奶糖的缘故,尝起来是甜甜的。
他说,小然,我们没有分手,只是暂时分开,你千万别忘了。
他说,我会给你打电话,你想我的时候给我消息,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他说,大学也就几年,等读完了我找到工作,赚钱了就来见你,我一定会再来见你。
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