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手可以,但氣總是要撒的,常富榮冷靜下來,向著看熱鬧的各位父老鄉親說:「大家來給評評理,馮競把我家強子打成這樣,我要點醫藥費不過分吧?」
「你們剛才也聽到了,她還讓強子給馮競道歉,到底誰對誰錯大家應該都有數,我想趁大家都在的時候把話說開,別到時候說我欺負孤兒寡母。」
有和事佬出來緩和氣氛:「你說的沒錯,這事依我看,讓馮競家賠點醫藥費就可以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鬧太僵了不好看。富榮啊,你說個數,你想賠多少?」
常富榮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塊啊,也不算太多,耀齊他媳婦,你看怎麼樣?」和事佬一臉笑意地看著嚴亦思。
嚴亦思還沒發話,常富榮趕緊否認:「什麼兩塊,我說的是二十!」
在這個豬肉才1。8元一斤的時代,常富榮一張嘴便要二十元,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嚴亦思冷哼一聲,「我一分錢都不會給。」
眼見氣氛降至冰點,和事佬看向常富榮,小心翼翼地開口:「二十塊錢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二十塊錢多什麼多,給強子買點藥,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住幾天院,二十塊錢馬上就花完了,說不定我們還要倒貼錢。」常富榮翻著白眼,語氣不善。
「再說了,耀齊在廣州那邊發展,據說一個月工資有大好幾十,基本上全都寄回來了,他們家又不是拿不出這筆錢。」
馮耀齊在廣州那邊做事,確實每月都會寄一筆錢回來,錢每次都是村長送到她家中,沒想到這也能被有心人惦記。
嚴亦思算是看明白了,常富榮今天一定是要賠償。她也直接談開:「別說我們家拿不出這筆錢,就算拿得出,我也不會拿出來。你罵人你還有理了?」
常富榮也看明白了,嚴亦思是鐵了心不想出賠償費。他沒想到平時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居然脾氣這麼硬,以前倒是小看她了。
「那好哇,你要是覺得我沒理,那咱們找村長評評理。」常富榮說完一把扯住嚴亦思的胳膊,把她直接往外拽。
誰不知道村長是常富榮家的親戚,這也是常富榮在村子裡橫行霸道這麼多年,沒人敢惹的原因。找村長評理,那到最後肯定是常富榮有理。常富榮把村長搬出來,擺明了是想打壓她。
嚴亦思被拽著胳膊,沒有反抗,反而很積極地往前走,架勢一擺:「對,找人評理,不過咱們不能找村長,咱們要找更大的官,法官。」
常富榮聽到這話,鬆開拽著她的手,疑惑地問:「法官?」
「對,法官,法官是天下最公平的官,所有的案件法官都能判得清楚。咱們就去法官那裡看看,看先罵人是不是有錯在先。」
常富榮終於聽出嚴亦思話里的意思,他把右手撐在腰上,左手指著嚴亦思,「我告訴你,我也不是被嚇大的,你以為你搬出法官我就怕了?」
「我還真不是嚇你,我就是想讓法官判一判誰對誰錯,我得為馮競這孩子討一個道歉回來。」
嚴亦思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讓常富榮萌生出一點退意。
他想了想,馮耀齊以前當過兵,說不定還真有這方面的人脈關係,到時候這件事情鬧大了,說不定還會影響到村長。如果村長受到影響,那他們家以後的庇護就沒了。
常富榮已經沒了剛才要去見村長的那股囂張勁,但他現在屬於是騎虎難下,事情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該放的狠話也都已經放出去,現在要是服軟,不追究這件事情,那他以後在村里都不用做人了。
正在局面僵持之際,村裡的村支書,一位五十多歲的大爺,從人群中擠進來,喘著氣對嚴亦思說:「亦思,你跟我去趟村委會。」
周圍的眼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在嚴亦思的身上。
一般大家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不會被村支書叫去村委會的。被叫進村委會通常只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另一種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壞事。
嚴亦思覺得她沒這麼好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裡七上八下地直搗鼓。
「什麼事?」嚴亦思問。
村支書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措辭:「就是你家馮惠,她……她騙人錢。」
「騙錢?」嚴亦思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她滿臉驚訝地看著村支書,「她騙誰錢了?」
嚴亦思算了算,現在的馮惠,滿打滿算才九歲,這么小的年紀能騙誰的錢呢?難道是騙同齡玩伴的錢?如果是騙玩伴的錢,那事情應該不會這樣嚴重,也根本不需要去村委會處理。
「唉,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你跟我去趟村委會就明白了。」村支書催促嚴亦思,讓她趕緊去一趟。
?
第3章後媽變了
嚴亦思跟著村支書往村委會走。
走了幾步,她頓住腳步,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去在身後搜尋,目光最後落在馮競身上。
「你不跟著去看看?」
馮競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一溜煙消失在路口轉角處。
眼看這兩人都走了,常富榮氣得跳腳,在後面裝腔作勢地大吼:「這事跟你沒完!」
然後罵罵咧咧,帶著一大家子人回家了。
看熱鬧的人群也逐漸散開來,村支書這時候才回過頭去往大田場的方向看了一眼,斜著眼問身邊的人:「剛才馮競又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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