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努力稳下心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一些:“说这些都是题外话,可你依然没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杀害曹向晚,甚至殴打衙役和妇人,此举实是恶劣之极!”
“谁说她没有人证?”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唐潇染转头看去,只见槿淮身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裳缓步而来,手里还摇着他那扇子。虽然穿着桃红色的衣裳,却不显得槿淮女气,反而因着他那双狐狸眼,衬得他唇红齿白,整个人透着妖冶的气息,活脱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俊俏狐狸精。
槿淮走上堂前,也不对府尹行礼,直接道:“人证在此。”
“你又是何人?举的什么证?”
槿淮摇摇头:“人证说的并非在下。”
他往旁边挪动几步,露出一个扎着马尾,面容清丽的女子,她走上前来行礼:“民女名唤曹向晚。”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谁都没想到争执了这么久的话题中心人物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还是已经是死人的曹向晚。
府尹几人呆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槿淮走到唐潇染身边,一双狐狸眼促狭地笑着:“没想到堂堂县主还有这么威风的一面,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唐潇染呵呵一笑,伸手将他的扇子抢过,泄愤般地撕了个稀巴烂后才抬头,看着槿淮微笑道:“在外面看了这么久的好戏看够了没?你若是早点出现何须我们还费这么多口舌?”
槿淮惋惜地看着被唐潇染扔在地上的扇子,心疼道:“这可是我挑了很久才挑到中意的,还花了我五两银子呢。”
“回去还你十五两行了吧。”
闻言,槿淮立马收起了心疼的表情,贱兮兮地笑道:“好啊,不过怎么不是五十两?我看话本子里的有钱郎君对心爱的女子都是几十两几十两送的。”
唐潇染面无表情:“因为我穷。”
“谦虚了县主,两间铺子一个月的利润都不止五十两了。”
唐潇染看向槿淮,微笑道:“我说我穷,就是穷,你若再得寸进尺,我让你连五文钱都拿不到。”
槿淮闻言立马做了个乖乖闭嘴的动作。
而府尹几人此时也缓过神来,那妇人立马上前,抓着曹向晚的手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打量了一遍,确定眼前这人没有易容的痕迹,却一口咬定这不是自己的女儿。
曹向晚闻言,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
不等她说话,那妇人又扑进丈夫怀里,哭喊着唐潇染竟然为了逃避罪责找了个假人来冒充她的女儿。
哭喊声吵得曹向晚头疼,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耐,终于在妇人第三遍重复这些话时,大喊一声:“够了!”
那妇人被曹向晚这一嗓子吼得,声音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却因为她的静止,让人看清她哭喊了这么久,脸上连一滴泪都没有。
曹向晚俯视着那妇人,脸上满是嘲弄之色:“母亲,不是您将我赶出家门的吗?如今又在这里装什么慈母呢?”
“你!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