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兰说。
总不能他在工作方面压力重重,好容易有闲心给妻子买个卡,陈美兰还嫌弃,说不喜欢吧。
阎肇闷声说“那你就应该自己戴着。”
这意思是她把卡给了圆圆,他居然不高兴
至于吗,给圆圆买钢琴他都毫不犹豫,不就一个卡,才几毛钱的东西。
“那是我闺女,我命都能给她,给个卡怎么啦”
陈美兰笑着反问。
阎肇的脸一贯是黑的。
进了厨房,看到案板上居然摆着馕,阎肇心头倒是一喜,这馕闻起来是果木烤的,有两张芝麻洋葱的,还有两张杏仁巴达木的,翻到最下面,居然是一张在新疆本地都很少见的甜馕,阎肇不怎么爱吃甜食,但是对甜馕却情有独钟。
上面有结了晶的冰糖的甜馕,吃起来嘎吱嘎吱作响,既有嚼劲,又有麦香,松软弹牙。
晚饭陈美兰依旧做的大锅烩菜,现在做烩菜也不像前几年,土豆白菜加点肉片就是一锅,现在外面有卖的自家做的鱼豆腐、小腊肠,再自己煎点鸡蛋豆腐皮,这些东西大人不爱吃,但是孩子们特别喜欢。
烩成一锅,配上买买提用果木烤的馕,不论是蘸着汤还是就那么干嚼,都特别美味。
小狼不吭不哼,自从他爸进门就在扎马步,他的黑爸搞干净了整个厨房的卫生,还给门口两株大牡丹修了枝,他就一动不动,足足扎了一个半小时的马步。
这会儿才要喝可乐。
于小狼来说,所谓的一口,吨的一下,可乐瓶里就要下大半。
一口可乐一口烩菜,还能就着甜甜的馕,一不小心,又喝标了,肚子鼓圆。
“吃完去打沙袋,打半个小时。”
阎肇皱着眉头说。
“妈,就别让小狼打沙袋了吧,多辛苦啊。”
圆圆摇了摇陈美兰的胳膊,说“小狼,咱们听妈妈的,不听爸爸的。”
“不行。”
阎肇把她头上的卡取下来,放到妈妈头上了。
圆圆对于脸黑黑的新爸爸有种矛盾式的,复杂的喜欢和不喜欢。
不喜欢他总是赶着小旺和小狼扎马步,也不喜欢他语气总是硬梆梆的。
毕竟重组家庭,小女孩暗暗觉得,妈妈应该会偏向着他们几个,所以,她现在是在挑战爸爸的权威。
“妈妈,我不要小狼打沙袋。”
她说。
“圆圆,吃完饭就跟小旺一起把碗搬到厨房,一起洗碗,小狼必须去打沙袋。”
陈美兰说着,把自己头上的卡取下来,又放圆圆头上了。
虽说小狼这辈子没得血液方面的疾病,但前几天苏春霞来盐关村的时候,偶尔说起这孩子皮肤白的不像话,让陈美兰带他去医院查一查,陈美兰带着小狼去查了个血项,虽然医生说孩子各项指标还算正常,问题不大,但陈美兰现小狼的血液里,血小板比正常值偏低了一点。
虽说血小板低不一定就肯定会得白血病。
但小狼虚胖,身体确实不如小旺和圆圆,他自己愿意扎马步,打沙袋,对他的身体才好,路上车越来越多,空气污染正在加剧,陈美兰本来考虑就在最近给家里铺新地砖,再换一套新家具的,但害怕一旦装修家里,会产生褚如甲醛、苯等有害气体,都暂缓装了。
小狼要不把身体锻炼结实一点,是极容易诱白血病的。
圆圆和小狼一起收着盘子,再看眼阎肇,阎肇立刻说“碗放着我洗,大的俩把寒假作业拿出来,我要检查。”
眼看开学,陈美兰都忘了,是该检查俩大孩子的寒假作业了。
圆圆摸了摸头上粉红色的小卡,这回可比小旺声音大“我马上就去拿。”
卡还在她头上,证明妈妈最爱她。
既然阎肇回来,家务活肯定全扔给他,陈美兰还得去趟黄老师家。
秦川集团3月1号正式奠基起楼,黄正德在忙着搞策划,而且他最近正在考虑,村小学分来了很多年青教师,都是大专以上学历,他只有高中学历,校长要他要不脱产进修,要不报个夜大,考个大专回来,否则他就只能拿最低的基本工资,8o元。
脱产进修和考夜大一样,都要拿好几年的基本工资。
看着襁褓里的儿子吨吨吨吃着奶粉,七天一包奶粉,一包婴儿奶粉要五块钱,孩子吃的不是奶粉,是钱。
黄正德虽说舍不下教师那份工作,但他更要钱来生活,所以一直在考虑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