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漆黑的眸子中,隐隐闪过一阵阴狠的锋芒。
尖沙咀,来福酒楼第二层。
此时,整个来福酒楼第二层内坐满了人。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平常来吃饭的顾客,他们个个气势汹汹,打扮嚣张。这些人的脸上明显都写着五个字:“我是黑社会!”
“太子,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光头,面容刚毅的男子冷冷的说道。说话的这个人就是雷斌,东义尖沙咀、大角咀的负责人。
“雷斌,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太子约莫四十出头,长的很帅,身材也非常好,是个绝对的型男。太子留着斜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右眼,在港岛黑道大哥中,很少有人像他这样,留这么时髦的发型。
但是,据说太子之所以留着这样的发型,那是为了掩盖住他右眼上的伤疤。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在太子的右眼上有一道极为可怕狰狞的伤疤。虽然这一道伤疤破了太子的相,但太子当年也正是杀了那个给他留下这一道伤疤的男人,才自此一战成名,威震洪兴,成为洪兴的第一打手。
“操!太子,你他妈的别装糊涂!”
雷斌猛的一拍桌子,高声怒喝道:“那个铜锣湾的廖杰,他今天竟然来我的地盘闹事,打伤我的小弟,我现在还有两个小弟在重伤,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你说,这账怎么算?”
太子抬了抬睡眼朦胧的眼皮,淡淡的看着雷斌,冷笑道:“雷斌,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哼!”
雷斌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今天想保廖杰那小子是不可能的了,把他交出来,这事就算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开打?!”
太子好像猛的来了精神,他看着雷斌,正色道:“雷斌,你要是想开打就直接说,我们洪兴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告诉你,阿杰今天我保定了,谁敢动他,我就干掉谁!”
看到太子那毒辣的目光,雷斌不由有些打怵了。港岛谁不知道洪兴油尖旺的太子是出了名的能打。在洪兴十二个堂口里面,小弟最多、最能打的就是油尖旺区。十二个坐馆之中在,最能打的也是太子,雷斌要跟他们干起来,如果没人帮忙,十有八九都是输。
不过,不管怎么说,雷斌都是东义的大哥级人物,在这么多小弟的面前,他怎么能丢了自已的面子?只见雷斌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太子的鼻子,狠声道:“太子,你他妈别嚣张,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我雷斌还用在尖沙咀混么?”
“雷斌,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我赵山河给你!”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转了过去,只见穿着一袭黑色阿玛尼西装的赵山河,带着大乜,阿豹,以及一干保镖,缓缓的走了进来。
“赵先生!”
太子起身让座。
“恩!”
赵山河微微点头,他坐到了太子的位置,正对着雷斌。
见到赵山河本人,雷斌心头不由咯噔一下,赵山河是什么人?他可是洪兴的龙头大哥,跟东义的骆驼,骆叔那是一个级别的人物。雷斌敢跟太子嚣张,但他绝对不敢跟赵山河嚣张,毕竟两人之间级别相差太大。
不过,令雷斌此时感到疑惑的是,这廖杰只不过是洪兴的一个金牌打手,其实,他说好听了是金牌打手,说难听了,也就是大乜的一个高级小弟。按理说,现在廖杰在雷斌的地盘上搞事,打伤了东义的人,出来保他的,最多也就是大乜。而今天,不仅大乜站出来了,太子也是出来要保大乜,就连洪兴的龙头大哥赵山河也站了出来。这廖杰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保他?!
见到赵山河,雷斌的不由矮了三分,不过,他仍是挺着身板,正色道:“赵先生,您是讲道理的人,我今天也就是想过来讨个公道而已!今天那个廖杰在我的地盘上搞事,还打伤了我七八个小兄弟。有两个还是重伤,现在还在危险期之中,所以,我希望赵先生能给我个公道!”
不得不说,雷斌这人虽然肌肉发达,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脑子。一开始跟太子谈判的时候,他可以耍点横,但面对赵山河,他绝对不能耍横了,以赵山河的地位,人家分分钟都能要了他雷斌的命!既然耍横没用了,那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讲道理了。
雷斌先是奉承赵山河两句,说他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样一来,赵山河便被架在了道义的高度上,不能轻易的在这里动手,必须要跟雷斌讲道理了。接着,雷斌又说了廖杰的不是,说的他们东义占尽了道理,这样使得赵山河就必须给他们东义一个交代。
“好!”
赵山河微微点了点头,冷声道:“你想讲道理,我今天就跟你讲道理!”
闻言,雷斌不由一愣。在赵山河做洪兴龙头大哥之前,谁都知道,港岛黑道上最嚣张,最霸道的就是他。然而,今天赵山河却真的要跟雷斌讲道理,这下弄的雷斌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这赵山河做了洪兴的龙头大哥之后,胆子就小了?做人也低调了?
此时,只见赵山河身后的阿豹拿出了三叠千元的港币大钞,随意的往桌上一扔。接着,赵山河便朗声道:“雷斌,这里是三十万,是给你那些小弟的医药费。废话不多说,就算你说的那两个孩子死了,这三十万也够补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