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再假装侍弄花草,挺直如枪腰杆站在左蝉衣身侧五步——这是武者之间礼貌的距离。
“韩爷,你来当裁判,我一定要和他重新比过!乘人不备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真刀真枪打一场。”
“落苏你突然拔剑干什么?”
韩爷有些无奈,“这位唐少侠当然得出手,总不能让你一剑砍了李安抚。”
“谁叫那个狗官欺辱公子?什么叫‘隶属于不死谷’?没有永华,他们连海州都出不去,还想横行大周?”
落苏不服气,挥着宝剑叫嚷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不像这个野人,突然动手,敲得我手可疼了。”
“唐少侠不是有意的,落苏小姐。”
姜煜之走下长廊,牵起落苏的手,轻轻按揉,“他只是性子比较直。”
“哼!”
落苏撇了撇嘴角,享受着姜小姐的按摩,“看在姜妹妹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下次再敢无礼,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宝剑!”
寒光凛凛、筋直板正、配重稳当、用料不斐,确实是一等一的宝剑。左蝉衣微微点头,这把剑用来施展无形剑气只比天池水差一些,一般门派掌门都未必有如此好的剑。
明珠蒙尘啊。
左蝉衣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摇了摇头。
“你这家伙!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怎么感觉你在瞧不起我呢!”
若不是姜煜之拉住了落苏,她怕不是要跳上来砍左蝉衣两剑。
正此时,房门打开了。
“李安抚。”
左蝉衣以目询问,对方点了点头。
“走吧,先去镇戍营,再去鄱阳水师。”
李更新一句话都不肯和闻人梦溪多说,拔腿就走。
左蝉衣对心情不错的闻人公子一拱手,立刻跟上,临到出门,回头看了姜煜之一眼,确认对方没有受到胁迫后不再犹疑,牵过自己的坐骑,打马离开。
他到底什么意思?姜煜之心乱如麻。
“你说的这位唐少侠,确实是想为天下人做些事的。也有些能力。”
闻人梦溪将手中信笺交给韩爷,举起茶壶,当着姜煜之的面将茶水全部倒在滚烫的炭上。
“可惜。”
水已尽而炭犹炽。
……
“他只要浮梁县的贡茶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