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了多久,只知道早课都快要开始了,她的座位还没有来。
还真是明明白白的怠慢……
不远处,陈珍抱着一本《孟子》走进了学堂。
他刚刚从翰林院处理完一堆事情,此刻匆匆忙忙的,生怕来迟了。
刚进学堂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了整整齐齐坐在位置上的学生,和一个……站着的学生?
楚怀夕抬眸,恭恭敬敬地行礼,同学堂其她女娘一样,向夫子问好。
可她再一抬头,竟现这个夫子,很是眼熟。
她曾经做公主时,陈珍也是她的夫子。
他对待学问认真,对给学生传道授业也认真,在她曾经灰蒙蒙的时光里,照亮了一盏绝对温暖的行灯。
他说过,心有刚石,便无坚不摧。
因此那些姊妹们怎么戏弄她,她都不会伤心,不会委屈。
只是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他……
陈珍看了楚怀夕一眼,竟觉这个小姑娘的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是?”
陈珍在这边上课也有一段日子了,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她,面生的很。
“我是……”
楚怀夕的手心紧张的有些冒汗,“学生楚怀夕,是南诏王的女儿,今天第一次来内学堂听学。”
闻言,陈珍点了点头,也行了一礼。
“那还请郡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课马上就开始了。”
“夫子,楚怀夕没有位置坐!”
秦妤笑道,“她今天刚来,想必是宫人们还未送到。”
“原来如此,那郡主就先坐在我身侧的这个座椅吧。”
“那怎么行,这是夫子的位置,学生站着就可以。”
楚怀夕连连推脱道。
要是她坐下了,传出去估计就变成了楚怀夕娇纵跋扈,抢夫子的位置,不成体统……
坐在秦妤身旁的楚怀茵也看向了楚怀夕,凑在秦妤耳旁,轻声道:“她就是之前一直和姨母您对着干的楚怀夕?”
“我的好公主啊,在学堂唤我名字便好,不用喊姨母,怪老的。”
秦妤有些不快,虽然是有个辈分在,但她也就比她大了一岁而已。
“行行行。”
楚怀茵笑了笑,“以后我帮你报仇,绝对让她嚣张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