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重要?”
訾藐眼中蓄泪,“您勤修苦练千年,不就是为的有朝一日得成大道?”
“灵晔的道,早已折在三十二年前。”
伏青骨再一次提醒道:“訾藐仙子,如今你面前坐的,也早已不是当年的灵晔真人。”
她会摸索出伏青骨自己的道。
訾藐摇头,“不,您就是师父,师父就是您。”
伏青骨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当真希望我做回灵晔,做回你的师父?”
訾藐滞住,眼泪划过红肿的脸庞,令她看起来竟比伏青骨还要狼狈。
她句难成调,抖道:“您,您是什么意思?”
“方才楚、少谷主替我诊病,下了一句诊断。”
伏青骨并未正面作答,而是反问:“你可想听?”
訾藐心骤然紧缩,“什么?”
“他说我识海受损,并非外伤导致,而是被自己亲手所废。”
伏青骨语气轻如夜雾,浸得人心幽凉,“你可明白这是何意?”
“亲手……所废。”
訾藐的脸逐渐失去血色,眼中充满哀绝与不可置信。
伏青骨继续道:“人人都说灵晔已死,她的确死了,且死了两次。第一次,死在三十二年北海,与妖兽同归于尽,第二次,死在一个月前的荒剑山,她自己手中。”
伏青骨犹如灯下孤鬼,狰狞可怖的脸被森寒笼罩,她缓缓道:“活下来的,不是哪门哪派的仙尊,也不是谁的师父,只是一抹叫伏青骨的孤魂野鬼。”
訾藐猛地起身,仓惶后退。
“而你与灵晔的师徒缘分,早已走到了尽头。”
伏青骨的目光仿佛要洞穿她的魂魄,将那隐密地、不为人知的暗疮给挑破,露出不堪的真相。
“你也并非真想让我回到紫霄雷府,再做银厝峰上那高高在上的仙尊。”
她知道了。或者说,她一直都知道,只是给自己留着脸面,没有戳破。
訾藐手脚冰冷,目光闪烁,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无从辩起。
“此身已非彼时身,放手的东西,无需再捡起。”
伏青骨神色柔和下来,“你我早已殊途,便到此为止吧。”
訾藐今日这一巴掌本不该挨,若不让她死心,往后更难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