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
“好像我已经是杀人狂了。”
我有些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接着看向自己此前摸索着行进的方向的地板。
地上并没有任何痕迹,我之前简单的清理方法仍旧有一些作用。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清理的现场在现代完善的刑侦体系下根本无所遁形,但在现在的环境里,它已经能为我争取大量时间了。
正当我打算走出房门之时,我的耳朵敏锐地听见了走廊上传来的动静。
那是某种生物正在潜伏于地面蜿蜒爬行的声音,但动作很慢,像是一条刚捕猎完毕,将可爱的小鹿吞进肚子里的成年森蚺。
我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瞬间压低自己的所有声音。
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迹了。
我只能将靠近门口的椅子轻轻拿起,顶在门口的把手之下,形成一个十分稳定的插销结构。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周诗情,像是要把她的一切都刻进大脑里。
“1o49、1o5o、1o51。。。”
我无视纷乱繁杂的铃声,持续默数,这可能是我与她最后的十秒了。
在铃声戛然而止的最后一秒,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与某种邪恶恐怖的远古生物的怒嚎声一同响起。
我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感到一丝意外,我只是迅躺倒在床边,好像准备做个就此长眠的吸血鬼。
伴随着那诡异的而疯狂的怒号,我的身体像是被丢进了无尽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这里是无尽的黑暗,此前我仅仅在最可怖的噩梦中来过这里。
这里就像是恶魔专为人类建造的处刑之地,仿佛只要将人类丢在这里,就能激出他们的一切绝望一般。
也很合理,毕竟,当你失去了听觉、味觉、视觉、触觉之后,你又怎么不会陷入到无尽的恐慌中呢?
我的肉体现在可能在豪华的别墅里享受假期,也可能有一只诡异癫狂的怪物正随时准备砍下我的头颅。
但现在这些都无所谓,此时我很清楚,我的身边就是她。
一想到这里,我那股本身有些恐慌与焦虑的内心竟再度平静下来。
谁能想到,第四次响铃还是给我带来了最坏的结果。
我失去了触觉。
这不仅仅是我摸不出来哪一样是尖刀哪一样是糖果的问题,更关键的是,哪怕尖刀剁掉我的手指,我仍旧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意味着我面对那个东西时将再无任何抵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无论是脚踩在地面还是身体触碰到墙壁、冷风乃至一切事物,我都无法诞生任何感受。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穿越,将我的身体带离了这间小小的病房。
我索性不再多想,只是静静默数着时间。
“1352、1353、1354。。。”
也不知道,我数的到底是重新回归人世的闹钟铃,还是我自己的死亡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