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很快又抓住了重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你的意思是,我像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人?”
“没有没有!”
宋忱自知失言,赶紧跟着站起来哄他,却对上一双揶揄的眼睛。
钟晚和他面对面站立,笑着说:“老板,你看,我挺想配合你的,但是有心无力。”
宋忱是标准北方汉子的身高,绝对超过了一米八,钟展最多比他高一点儿,但长期锻炼,肩臂的肌肉相当结实,脊背挺拔,不笑的时候,很有成功人士冷淡又城府极深的模样。
这么一比,宋忱看上去就太学生气了,怎么都不像是社会人,明明长得很正直,却总摆出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一切以完成委托人指示为最高目标。”
钟晚提醒,凑近了几分,“你觉得呢?”
若有若无的热气搔着耳旁,宋忱别开目光,突然就同意了,“那就这样吧。”
“老板能屈能伸,能成大事。”
钟晚奉承他一句,低声说,“去楼上重新选衣服吧,如果拿不准,我帮你挑。”
宋忱飘飘然地往楼上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和尉迟佛音的拌嘴次数很多,几乎没和钟晚有过什么分歧,但好像……每回他才是改变主意的那个。
得了,熨烫好的西装派不上用场,另找别的衣服吧。
当晚八点,一辆黑色卡宴无声息地行驶在路上,性能比那辆六手大众好多了,起码等红灯的时候绝不会溜车。宋忱哭丧着脸坐在副驾上,咬牙切齿:“你不许看我啊!我警告你不许看我啊——也不许笑!”
车里暖气开得挺足,所以他不觉得冷,只是别扭。
上身是葡萄紫的深v长袖衣,薄丝绸的质地相当服帖,露出大片肌肤,甚至勾勒出胸前两点的轮廓。下身的皮裤又紧到爆炸,再蹬上一双黑色小皮鞋……
用搭配这身衣服的那人说的话就是,“穿上这行头,b都没你像b!”
所以,宋忱快疯了。
“老板,快到牡丹会所了,我们从地下停车场,通过电梯直接进去,一路上遇见的人可能少一些。”
钟晚憋着笑留意路况,尽量说得严肃诚恳。只要避开领班,专心糊弄普通服务生,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宋忱恶狠狠瞪他,“都说了不许笑!”
“是是是,不笑。”
钟晚的眼神还想往那边瞟,脑袋却被他扳了回去。
宋忱的头发特意打理过,刘海半长不短,略微遮住些眼瞳,显得慵懒颓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呼吸,喉结滚动时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周围还弥漫着属于新车的那种味道,宋忱敲了敲玻璃,突然问:“车不错,多少钱一天租的?”
“呃……”
钟晚一时语塞,赶紧转移话题,“马上就到了,老板,你赶紧入戏。”
“告诉你,就算我当个b,那也是一身正气,不为金钱折腰的!”
宋忱做着最后的挣扎,直起身子,抓过身旁颜色相当鲜艳的单肩包。
这附近酒吧之类的场所倒不是很多,钟晚轻车熟路地驶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上面就是那个会所,从外表看,丝毫瞧不出奢靡之气。
“目标已经到了。”
事先做足了准备,钟晚当然对调查对象的行踪了若指掌,锁车后往电梯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