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
谌独月抓起参商,提议道,“不过教皇冕下现下在隔壁疗伤,东宫又人多眼杂,换个地方?”
比比东浑身被一种似有若无淡绿色萦绕,不过这和她的噬魂蛛皇武魂无关,这抹微弱的绿色拥有难以想象的磅礴的生机,自她的肺腑由内而外地渗出,每个细胞都在渴求,每道神经都在战栗……吞噬的贪婪念想重新在她心底盘踞,从千寻疾开始,每一个被她修炼吞噬的人,画面不住地在脑海闪回……
她强行令自己脱离罗刹秘境这一年的时间,一年的禁欲,功亏一篑。
谌独月于她,就像蚀骨的毒品……不只是情爱,还有身体、魂力、血肉……一切。
比比东猛地睁开眼睛,浑身上下竟是被冷汗浸湿,她静坐片刻,收拾好心绪这才起身。
后院里却已经一个人都不见了,就连那把古怪的剑也被人带走。
这俩人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
比比东盯着地上碎成几块的围巾看了半晌,蓦地有些心烦意乱……
又乱跑,乖乖呆在我身边不好吗?
比比东缓缓抬手,魂力凝聚在掌心,精神力已然覆盖了整座东宫,看来唐昊所留下的暗伤确实已经全数好了,她也该回去了……
突然似乎感应到什么,比比东眸色一沉,低喝一声。
“还不出来见驾!”
带着无尽魂力滚滚的冷喝声精准地传到该听之人的耳中,数息之后,一个胖球儿不知从哪跳了出来,圆滚滚的身躯还极为q弹地抖动。
“参见教皇冕下!”
“哦?原来是刺血长老,那倒是不必多礼了。”
比比东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番滚到她身前的球体,“长老在这天斗城住了多少年了?孤都难得能见您一回,看起来生活的不错,又胖了?”
刺豚斗罗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他早年受大供奉之命,和蛇矛斗罗一并前来暗中保护少主,武魂城那边除了非必要几乎就未回过了。
但人没回去,消息总是灵通的。
他知晓当年势如水火的教皇和少主关系日渐缓和,如今教皇殿和供奉堂之间虽无明言,但无形地也有了一种止戈的默契,分属两个派系的长老们也越向教皇冕下靠拢……
少主年幼出来卧底时他就一路追随,和比比东这位年轻的教皇接触本就甚少,近年关于她性情大变、冷酷残暴的传闻又尘嚣日上……比比东此番暗中来到天斗养伤,他甚至偷偷传过信回供奉堂请求指示……
但武魂城那边风平浪静,这一年又看比比东与少主处的相安无事,甚至可以用和谐来形容,他一时觉得传闻有些真假参半了,关系缓和是真,冷酷残暴倒是没看出来。
可今日和比比东单独相处,对方身上传来的威压顿时让他清醒过来,就算没有华冠权杖,眼前这位年轻教皇确是有杀伐果决的狠辣……
冷酷残暴,也是真。
“不止你一个吧?”
比比东眼神在他脸上一转。
“哦,少主出去决斗,蛇矛那个老家伙跟去了,我负责看家。”
入夜,寒风又将积云吹到一块儿,天几乎是转瞬就压了下来,看来今晚又该下一场雪了。
两个一瘸一拐的小贼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进来,转角就撞上了一个球儿。
“哎哟!”
“嗯哼。”
球儿居然叹气了,刺豚斗罗鼓气将撞在他肚皮上的大小姐往后一弹,被跟在后面的千仞雪伸手扶住。
“少主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