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魂在瞬息之间被阮秋徒手隔着气流捏爆,随即被甩到洞口外的岩浆里,连生命最后一刻的尖叫都不出来。
“阮秋……”
顾芒开口,才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很沙砾划玻璃一般沙哑。
顾芒没有听到阮秋的回话,一片洞内的寂静中,他只感受到面前人紧紧地在抱自己,两只手都挤压在他后脊,几乎给他摁穿了,力气大的像要给顾芒揉进骨血。
他其实有点疼,但没说,迟疑地抚上自己脖颈间的毛茸茸的后脑勺,还没说话,先听到的却是哽咽地,想要隐忍却忍不住地泣音。
肩膀霎时湿了一大块,范围还在扩大。
顾芒呆了半秒,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阮秋哭了。
阮秋哭了!!?
“哭什么……”
顾芒摩挲着阮秋的后脑勺,本想说些玩笑话逗趣儿,却也被那难过的呜呜哀音弄得心都乱了。
“我好着呢,”
顾芒轻叹了口气,“也没被困在这多久,不疼,也没受多少伤,刚才也是刚被那些黑魂缠上,好好的呢,别担心。”
“对不起……”
顾芒抚着阮秋满是泪痕的脸:“对不起什么?”
阮秋仰头看着顾芒,他还在流泪,抽泣着贴在顾芒的侧脸上,喃喃:“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想起来,如果早点的话,就不会让你有危险了,对不起……”
“说什么呢,”
顾芒失笑,不知道这人怎么个脑回路:“我过来找你是我自己愿意,谁赖得着你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哑口道:“所以,你现在想起来了……?”
阮秋趴在他怀里,从下往上仰视着顾芒,这是一个稍显弱势的视角和姿势,可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顾芒,眼都不眨一下,里面情意与偏执浓烈地几乎无法化开。
“我刚才……”
他声音又带上些许鼻音,委屈着:“我刚才以为,你被那只臭鱼吃掉了。”
阮秋又拿起地上那颗小铃铛,轻轻晃了晃,“这是雄主给我的铃铛。”
他怎么可能会忘。
顾芒眼角弯起来,笑了。
“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
顾芒抵着阮秋额心,“那天晚上谁喊了我一整晚谁自己清楚,抵赖不了。”
阮秋偏过头,羞赧地吻住顾芒的唇。
顾芒回抱着拥吻住他,才现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直到现在,阮秋在细细地抖。
外面岩浆翻滚,黑尽地里不知名的生物在尖叫。
他们在这片只有黑红灰的死生之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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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
余林不知道是第几次往下看,他心里焦灼:“为什么还不上来?阮秋那家伙,他不会是殉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