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热,对曲徵言语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揽过她身子,将自己所见所猜全部说给了她听。
“……所以,从抢帕子那时起,”
肃道:“御临风便不是初见那个御临风了,真正心上人,只怕……只怕眼下却在别处。”
其实想说“只怕生死未卜”
,然担心慕秋承受不住,便赶紧换了个说辞。
慕秋震惊得怔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天色已不早,去房中端了壶茶水和吃食,数个客房院落中都静悄悄,各大派都去观看武湖会了,自然不会有人,亦没见到黑白无常客。与慕秋坐在院中石凳中,她却连口茶也喝不下,心知此时劝慰无用,便也不多言,只陪她一起坐着。
这感觉十分难受,情愿她如方才那般大哭,或是提起刀去砍那假御临风一通,亦不愿她这般不声不响发愣,像是已没有了计较力气。
一坐便是一下午,武湖会此时好戏大约才刚刚上演。慕秋眼珠动了动,终于抬起头道:“百万……去会场瞧热闹罢,……”
“不。”
忙道:“就在这陪着,武湖会又挤又无趣,也没甚好瞧。”
“没事。”
她弯起一个勉强笑:“就是……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下午坐下来还不够静咩?
有些担忧,但心知慕秋性子上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是以踌躇了一下,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待回到会场时,不知是战败还是自知不敌,台下已没有那般多人了。而此时台上战得难解难分两人竟是——俞兮与晋安颜。
俞家向来以掌法称霸武林,晋安颜一柄长枪如同蛟龙,两位均是女子,却都是武艺精湛不让须眉,台下言语亦多是赞赏。心中自是盼着阿颜会赢,直为她捏了一把汗。俞兮面色肃然,一双手掌幻出数个虚影,一目看去只觉眼花缭乱。晋安颜风云枪法显然不是很到家,枪头并未如宋涧山那般化出火焰,但一招一式精妙绝伦不容小觑。
挤到瞿门处,发现只杜彦站在瞿简身旁,其余弟子都在台下。方才告诉慕秋真相乃是自作主张,略一思量,觉着还是知会曲徵一声比较好,便走到他身畔,拽了拽他袖襟:“咳,有事找。”
曲徵微微侧过头,然一双眸光仍是落在台上,显然交战已到了最关键之处。便见俞兮忽然一个矮身,避过枪头顺着走势旋到对方近处,双掌重叠,运足内力向她胸口拍去。
人群中已有人道出“不好”
,持枪之忌讳,便是被人近身,这一下晋安颜躲得狼狈至极,饶是如此仍然被她掌风刮倒,手中长枪霎时滑出,掉落在俞兮脚边。
看来胜负已分。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台下一阵欢呼,俞望川笑得尤为开怀。觉着没甚好看了,正欲拉着曲徵说方才之事,忽觉有些不对劲。
前面围观台子人,都回过头来,似是在瞧着。
“不知金姑娘意下如何。”
台上一个脆生生声音道:“可敢与一战么?”
一怔。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