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秘术忽然运作起来,杂乱的红绳发出耀眼的光芒,不断变换,化成各种不同的禁制图案,最后和一道悬空的灵力图阵所交汇。
交汇之际,一抹红光以极快的速度在灵力图阵上穿梭,消失,再然后,这股光芒渐渐暗下去。
随着红绳光芒的暗下,池中少女的面色由红润变得惨白,又以极快的速度枯竭下去。
霎时间,少女失了生气,脸变得如枯枝一般,只剩黑青的外皮裹住骷髅,看上去可怖至极。
而在血池里,四下一片静谧,那个早就没了气息的巫苏,在忽然之间,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在巫苏睁眼的那一刻,仿佛有种诡异的相连,让距离此处无比遥远的少主别院,也产生了一点异动。
此时已是深夜。
万籁俱静之下,丝丝黑气缠绕在房间之中,月光从窗外透过来,又被黑气完全挡住。
景容仍旧屈膝缩在床内侧,即便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也能看出那是怎样一张死人般惨白的脸。
这几天里,他就这样守在一个死人面前,滴水未沾。他的嘴唇在白得发紫,又加上之前的咬痕,活像渗着血的干枯脱皮的树干。
他死死盯住眼前的温故,眼眶四周通红,眼白布满血丝,眼眸不再是以往那般漆黑,而是涣散得有些灰白。
他好像在看着,又好像没看着。
无神而又空洞。
躺在床上没了气息好几日的温故,受到血池里的某种感应,在暗夜中,忽然睁开眼。
久久没有呼吸的他,在这一刻,猛然张口,狠狠吸了一口气。
全身的血脉复苏,他挺直背脊,四肢十分僵硬,在这一刻崩得死紧。
胸口的心跳开始纷乱地跳动起来。
吸入的这口气在胸中闷着,闷了许久许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良久,温故彻底喘过气来。
他动了下脖子,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这笑很轻,轻到只是一边的嘴角往上轻轻那么勾了勾,是极其冷漠的笑意。
还有股子邪气。
死了又活,这感觉,真他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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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地下室里,粘稠的液体缓缓涌动,巫苏在血池中扒拉两下,然后撑住池底,猛地把头窜出水面,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里黑得太彻底,伸手不见五指,极难闻的腥臭腐臭不要钱似的疯狂刺激感官,臭得他忍不住呕吐起来。
要命的还不止如此,他淹在血池里,因为太黑,根本看不见这是什么液体,只能感觉到很黏糊,他恶心得不行,又不得不四处摸索,想赶紧摸出去。
在看不见的摸索中,他好像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手感很奇怪,硬中带软,软中带硬。
顺着那东西往上摸,这像极了骨头架子,还是外面还有层皮子包裹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