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气谁爱要谁要吧。
正要进屋,只听身后有人喊了声“阿故。”
但这声却不是景辞喊的,而是家主。温故闻声回头:“景伯伯,有何贵干?”
家主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对着温故的方向一扔,道:“多谢你对容儿的照料,这玉佩就送你了。”
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温故前方两步的草地上。
明知道他没有灵根,还故意不扔准,家主就压根没打算让他接住。恐怕也不是真的感谢他,只是做点样子给别人看。
温故俯身拾起玉佩:“多谢景伯伯。”
人下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多说无益,免得影响自己过清净日子。再说了,家主贴身戴的东西,应该是差不了,不要白不要。
指不定下半辈子都能靠这个玉佩养。
温故微微一笑,打算明日下山把这卖个好价钱。
这一刻,他连新买的房子建在哪都想好了。
家主负手而立,微微点头,又道:“见此玉佩如见我,阿故可要好生保管。”
温故:“……”
家主在原地站了许久,一直望着木屋,眼中似有微光浮动。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沉下了脸,命令道:“以后没我命令,谁也不准再来此地。”
家主下此命令,众多弟子并不为此感到奇怪,毕竟挨着禁地,本就不该来此的。
可景辞不这么觉得。
他弯下腰,面无表情地道:“是,父亲。”
违背命令擅自来此,家主这是在敲打他。
他之前一直认为弟子消失的事与景容有关,家主因为知道景容的踪迹,所以才一直包庇。可是如今这样看来,家主一开始并不知道景容是死是活,如今还对景容的出现惊喜不已。
这太奇怪了。
温故回到院内,看到走廊上全是泥的时候,挂在脸上的笑意浅了一些。
走两步,看到厨房一片凌乱,笑意又浅了一些。
别过头,不经意看向绿意盎然的菜园,看过去的时候,笑意彻底消失。
不是,我野菜呢?
又毁了?
景家。
少主平安归来的消息,几乎在片刻间就在景家传得沸沸扬扬。
回到景家之后,弟子们听从家主的吩咐,将景容送入大殿,放在象征家主之位的高堂座椅之上。
那个旁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位置,可以被少主随意使用。
安置好景容之后,家主遣掉了所有弟子,偌大的大殿之中,只剩了他和景容二人。
比起家主,景容身形娇小太多,他坐在座椅中间,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过于苍白的脸在金色座椅的映衬下,看上去颓然又尊贵。
景容抬起左手,用手肘抵住一旁的扶手,身体微倾,头往一旁倒去,手便拖住了侧脸。
这是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他单手撑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殿内缓缓走近的家主,然后伸出右手,手心向下,自然地垂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