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枫心中也是一阵悲哀。这世间就是有这么一群人容不得美好的存在,周群他们容不得老实善良的人,也容不得行侠仗义的人。孙丰这样的恶棍容不得心存温情的人,只为一己之私就能毫不犹豫地伤害美丽和善良。
“林曲灵无力反抗,但哪里会就此服从对方。一日,她终于寻到了机会,用计设了技巧,借力刺瞎了孙丰的一只眼睛,想方设法逃了出去。她一路仓皇逃回了逍遥谷。也许是伤痛过重,林曲灵没有料到自己百般警觉,竟然还是让孙丰这畜生一路跟过来了。没多久,孙丰不知上哪里借了官兵围攻逍遥谷。他威胁郑门主,倘若不把林曲灵交出来,自己便会爆出逍遥谷的秘密。逍遥谷扬名江湖,郑门主又岂能受他威胁。
“林曲灵却不愿连累师傅与谷中弟子。她对郑门主说:‘我带来的灾祸,我自己解决。孙丰不是自作聪明吗?那就让他来闯一闯这逍遥谷的秘密吧。’
“林曲灵手脚已废,无法再去亲自设置机关。但她的一副头脑却依然如天人神授。在她的口述下,山川河岳都是屏障,枯藤老树草木皆兵。孙丰自以为详熟的路标,却因为一小丛枝叶的稀疏而变得模糊不清,而他记忆中可以移动的机关,却瞬间因为方向的转变而成为铺天盖地的猎网。一队人小心翼翼在山间摸索厮杀,却终于死伤大半被困在悬崖绝壁上。孙丰绝望地大喊:‘你这个死女人,有种你出来啊!你敢杀了我啊!’
“当林曲灵坐在轮椅上出现在孙丰面前的时候,这个狠毒的男人已经挣扎得神志不清了。她嫌恶地看着他,道:‘像你这样的恶人,是永远不会明白这一花一草间的情谊的。你只懂得伤害残杀,所以你不会知道这朽木枯石会为情牺牲,你也不会理解这流水坚岩能互为依靠。你以为什么都会依着你的恶性一成不变,殊不知这天地山川自有他的法则。去死吧’林曲灵没有杀孙丰,只是将这个人永远困在原地。三日后,孙丰在冻饿之中,在无穷的绝望与虚幻中,死了。”
白玄枫听得惊心动魄。他从没有想到,要杀死一个仇敌可以不动刀枪不举拳头,只需要借助天地自然也可以惩罚这世上的恶人。许久,他轻声问:“再后来呢?”
。
萧忆尘长叹一声:“那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林曲灵了。被亲情伤害的体无完肤后,传说她一个人隐居在逍遥谷的什么地方去了。最后那一面是个冬天,山峰上还下着白雪,但世上已无‘雪衣’林曲灵这个人了。只有她当年‘斗转星移’的传说和口述的奇巧机关文字,流传在江湖中。”
“太可惜了。”
白玄枫叹道,“这本卷轴也许就是当年留下的记忆吧。咱们还是把这它放回原地吧。”
说完,两人便将恭恭敬敬地将卷轴放回原处。
“太可惜了。”
白玄枫叹道,“这本卷轴也许就是当年留下的记忆吧。咱们还是把这它放回原地吧。”
说完,两人便将恭恭敬敬地将卷轴放回原处。
这林曲灵的传说令两个年青人唏嘘了好久。但年青人的忧愁总是离开得很快,没几天,他们就被门主林刃的吆喝重新欢腾起来。
林刃邀请大家一起去观雨阁饮酒。她朗声道:“前几日让那个冒充的秀儿坏了心情,我们今天以酒焕新,好好痛快痛快。”
众人皆是豪爽之人,撸袖子就要干杯。
只听林刃道:“慢着,我们今天不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傻吃可不行。我们不如跟古人学一学‘曲水流觞’,把酒杯漂在这听雨溪上。若谁想饮酒,就接住水流里酒,说一句诗句,这才能喝。下一个接到酒杯里的人就要对上下一句。
“啊,这不是为难人嘛。”
不少人大叫道。
白玄枫更是瞠目结舌。他自幼长在千凤楼,老鸨子除了使唤他干活,哪里教过半个字。这会子要读诗作对的,可不要了他的命了。
“我先开始吧。”
端木怜玉说,她接过酒杯,喝完里面的酒,“浔阳江上夜送客,举酒欲饮无管弦。”
“师姐,第二碗我接了!”
蓝嫣看见飘过来的酒杯说,“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不亏是我的亲传弟子之一。”
林刃一把夺过酒杯,“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