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还有一扇门,推开,更为让人吃惊。
零零种种,婴儿时期的小摇篮,孩童时期的小木马,风筝,竹蜻蜓,拨浪鼓,大一些了的写字桌,小木凳,再大一点,有了自己的衣柜,穿衣镜,小一号的梳妆台,小床,放手饰的小木盒子,小木梳,等等。
无一,不做了精致的设计和雕刻。
无一,不费工费料价值连城。
奶奶说:“冉冉啊,这些都是你爷爷给你打的,怕你会回来用不到,一直攒着,等啊等,你就这么大了啊!”
老人的感叹,听在池小冉耳里,格外沧桑。
爷爷很高兴的拿起那根竹蜻蜓说:“这是给你的礼物,五岁的!这个是六岁的小木马,估计着你会坐了,我花了两个晚上打的版,切的木!哦哦,还有这个,冉冉啊,这个首饰盒你喜不喜欢?让你奶奶给你放点玉镯子好不好?哦哦,那个小摇篮当时本来想给你送过去,可惜被拦住了,现在看看都能想象你小时候的可爱!”
他的手蜡黄颤抖,语言有些混乱,语速很急,池小冉有些听不清,她竖着耳朵努力听着,心里酸呼呼,眼泪就淌出来。
奶奶吓傻了,赶紧过来搂住她,池小冉坐在那张小床上,抱着奶奶很干瘦的腰,把脸窝进奶奶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从来不知道,奶奶怀里的味道是这样的。
与妈妈,与舅妈的,都不同。
这是老人的味道,有年代的沉淀。
每一年,她的生日,收到的礼物,池柔一定会送一本书,舅舅舅妈送好看的衣服。
她好想变回小时候,躺一躺爷爷做的小摇篮。
哦,有的,外面有一个大摇篮。
爷爷说:“冉冉啊,爷爷今天见着你,死也就瞑目咯。”
奶奶作势呸呸呸:“老头子你别说这话,冉冉回来了我们更要长命一些,要多疼疼她!”
爷爷听了点头,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他搬了张小木凳挨着池小冉脚边坐,仰起头呆呆的看着池小冉,笑着说:“我们家冉冉长得真好。”
池小冉张张嘴,从嗓子眼憋出一声:“爷爷。”
与她的哭声混在一起,沙哑的,苦涩的。
老人又哭了,连连应答,抱歉的抓着她的手说:“冉冉你过得好不好?哦,一定很好的,你妈妈是个读书人把你教的很好的,冉冉啊,爷爷奶奶对不起你,你爸爸当年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没脸见你,你放心,爷爷奶奶这里只有你一个孙女,没有其他人!”
池小冉知道,老人说的是吴思思,从刚才一路过来,她已经感觉到了。
奶奶说:“我和你爷爷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所以你妈妈后来跟我们说不想让我们见你我们答应了,你生下来就姓池,我和你爷爷想着去偷偷看看你,有一次被你妈妈发现了哎冉冉啊,回来就好,你肯回来就好,我们没有什么想法,能见着你就很高兴了。”
池小冉在这里,听到了更多当年的事情,池柔断绝了她与爷爷奶奶的关系,池柔从没有告诉她这些,池柔甚至不怎么对她笑。